面前,一个黑衣白羽的仙俊少年正在椅子前忙碌,在他后头等他擦好的姑娘国色倾城。这少年十分细致,堪称偏执地对椅子擦了又擦,搭脑、上截后腿、靠背板、联帮棍、抹头、鹅脖、牙条……
首先,从好似什么都有的竹纹绣包里掏出布、醋浆、皂角、小盒子,以及一个坐垫。
拿醋浆擦一遍。
拿皂角对着椅身又擦一遍。
又从小盒子里抽出柔软布卷,悉心地把残留的水珠吸干,最后把云状的刺绣坐垫,方方正正地放置在靠背板。
可能是太俊,身姿颀长有型,让人不觉想称赏心悦目。
身后的姑娘才落座。
少年则立身于其后。因为如今蹦了点蒙蒙雨,他在给坐着的姑娘撑伞。
这两个人,就是方才见着的出尘男女,鹰兄和仙女。
刘姣被这番举动整得瞠目结舌。
这,这么,精细的吗?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哈。
村民里窃窃私语的声音越发大。
同样惊讶的不止刘姣,比如秀莲。
不过,她的惊讶和刘姣不一样,她惊讶,是惊讶于两人的相貌衣着。
倾城貌,重莲绫。
实在太过拔尖。
怕是放整个江南都数一数二,和鸟不拉屎的草村一天一地。
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如撒豆子,这时,村长看时机差不多了,轻咳一声,周围安静下来:
“这两位公子小姐是外头来的人,得找户人家借住一段时间。”
声音静了瞬。
就算这两位生得太好,可谁也不想家里多个人。
但下一瞬,鹰兄突然把腰胯旁的钱袋子卸下来,有老茧的手指随意拨了拨,挑出了大概一两银子:“若得借住,我不会亏待乡亲。”
最前排的人得以窥见,刘姣只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和黄灿灿的银子,她只在大米小米混熬的粥里见过这么多黄白颜色。
囫囵一眼,鹰兄就毫不留情地收回去了。
鹰兄言辞简短:
“一月宿费,两贯。”
现下,一两银子等于两贯钱。
要知道,在县里住店,一间好房,一人不过九文,两人十八文,正常价来说一个月不过五百四十文。
两贯是两千文。
直接比上好的酒家高四倍。
财大气粗。
这话一落,骚动起来,动心思的都跃跃欲试。
村长还没说要求,就主动举了哗啦啦一大片手。
村长赶忙补充:“这公子不要家里有未婚壮年男丁的。”
举手的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