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自家宗门大师兄怎会不认识,就是找机会磋磨。
池舜眼睛看着他登记,心中查阅起剧本。
自他入道乃至筑基后,他一直都没想起来查看过,不仅修炼繁忙,更加上系统没有出来蹦跶过,差点倒叫他忘了还有那点子金手指了。
脑中剧本铺陈开来,他在宗门研究霉运符,主角临入秘境前,他谎称霉运符是好运符,借机送给主角后,被符箓派弟子当场识破,赤连湛为惩戒,将他关入禁地不得出。
秘境结束后,赤连湛归宗将他放出,他却怀恨在心,借观看令玄未新获得的神兵为由,拔剑欲刺死令玄未,但令玄未的后宫出现替令玄未挡箭,那女子重伤死亡,他也难逃宗门刑罚……
“无聊。”池舜突然吐出两字,他看起来有这么蠢吗?
面前登记的弟子听他自言自语倒不爽故意抬头,存心没事找事,“你说什么?”
池舜抬头回望,心道他这属实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登记的弟子被他盯住却丝毫不惧,今日大家都去观礼玩了,偏偏轮到他当差…想到这,他眉头一皱,不悦道:“今日藏书阁不开门,弟子都去观礼了,见是你来借书,这才帮你登记,没想到你反而出言不逊,实在晦气!”
池舜猛地拽回玉佩,脸上惯有的憨笑骤然收尽。他抬眼,眼底那点伪装的怯懦早已散去,只剩几分被扰了兴致的冷漫,像淬了霜的刀刃。
“天启宗的藏书阁,何时有‘见人开门’的规矩?”
他声音不高,却压过了阁外的风声,“宗规第三十六条写着‘藏书阁除朔望日盘点外,全日对宗内弟子开放’,你是没背过,还是觉得我这个‘废柴大师兄’,连宗规都记不清?”
那弟子被问得一噎,手指攥着登记册的边角泛白。
他原本想仗着池舜平日逆来顺受,寻个由头出出心里的气,毕竟全宗都传这五灵根废柴是靠烧山攀附的剑尊,偏生自己轮值时撞见,哪能轻易放过?
可没料到往日里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今日居然这般牙尖嘴利。
“我……我是说今日观礼人多,阁内人手不足,怕顾不上……”
弟子强撑着辩解,声音却虚了半截。
“是人手不足?还是你觉得我来借书,会给你添麻烦?”
他俯身,视线与那弟子平齐,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也是,毕竟我是‘晦气’的废柴,哪配让你这位‘大人物’起身登记?”
这话戳中了弟子的心思——他本就觉得池舜德不配位,如今被点破,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去推池舜:“你别太过分!”
池舜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同时抬手按住对方的手腕。他筑基后的灵力虽未完全掌控,却也带着几分力道,捏得那弟子疼得皱眉。
“宗规第十二条,‘宗内不得私自内斗’,你想当着藏书阁的面犯了这条?”
池舜松开手,拍了拍对方的衣袖,“我今日来借书,不是来跟你置气的。登记册给我,我自己填。免得你看着我,又觉得晦气。”
弟子捂着手腕,看着池舜拿起笔熟练地写下名字,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想发作,却又恐真的违了宗规,只能眼睁睁看着池舜写完,将笔一丢,头也不回地走进藏书阁深处。
阁内的光线偏暗,池舜走到书架前,指尖拂过泛黄的书脊,方才的冷意渐渐褪去。
若不是系统搅局惹得他心烦意乱,他决计不会暴露本性。
……只是那值班弟子眼底的怨怼,倒让他多了个心眼。
这人日后,兴许也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