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归没有直接承诺,他注视着兔子占据了整个脑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兔子先生,我还没有学会太多,可以只跳一部分吗?”
“当然,客人们都喜欢跳舞!”马甲兔子对着斯归嘻嘻笑,“你们每个人选一部分舞蹈吧,谁跳得好,我就把苹果给谁!”
“兔儿兔儿娶新娘
乌鸦先生来帮忙
兔老大,穿上新装喜洋洋;
兔老二,装修洞里最在行;
兔老三,跳入陷阱无人知;
新娘跳舞生新果
客人齐聚笑哈哈
”
兔子又开始哼唱那首曲子,内容却与之前不同。
斯归只听到零星几字,浑身鸡皮疙瘩就落了一地。
西佛里见斯归成功,心头一动,也追问马甲兔子:“爸爸,那要是我不小心错了动作,您可以宽恕我并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么?”
“该死的兔老二!你为什么每天都好吃懒做、讨厌至极!像你的妈妈一样!如果你再提出愚蠢的问题,我要杀了你!”兔子咬下他胸上的一片肉,肋骨外翻,似乎还能看见跳动的心脏。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类快不行了。
“兔子爸爸,我选好了!我要跳第三段。”斯归大喊。“不过兔子先生,我能请乌鸦先生当裁判么?”
兔子原本的愤怒立马变成了温和:“当然啦,兔儿们喜欢乌鸦先生,客人们也喜欢乌鸦先生!”
“凭什么兔子只答应你的请求!?”西佛里嘴里发出“嗬嗬”的胡言,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斯归,仿佛是在看什么怪物。
因为我是用客人的身份提问的呀。斯归心说,但他面上只是甜甜地笑。
旁边的精灵、休米和矮半人马已经看明白了。但西佛里已经疯了,谁也没有提醒他。
每一次的舞蹈难度都差不多,现在他们正在经历第三次舞蹈,按照正常的思维,第二次的是最近、也是容易的。西佛里当然选了最轻松的第二段,矮半人马只能选第一段。
在开始前,休米曾找过他:“第三段的舞蹈没有结束,兔子可能会不承认。”
斯归当然清楚这一点,但实际上前两次舞蹈里,他都没有完全记住那些动作,所以他只能赌。
赌——马甲兔子也不知道舞蹈是什么!
两个半人马和一个人类在决斗场上开始斗舞了,观众席上的人马们随着他们的动作摇头晃脑,场面实在是荒谬而滑稽。
“他做错了!乌鸦先生,爸爸,他做错了动作!快杀了他!”西佛里指着高半人马大喊,决心要把斯归拉下水。
休米:“他没有,兔子先生只说要跳完舞。”
西佛里愣住,他无法接受自己因为这个问题而遭受兔子攻击的事实。
“该死的,你为什么也包庇他?”西佛里趴在地上,仅剩的眼眶流出血泪,双手紧紧拉着兔子,鲜血把整个地面都染红了,就像铺了一层红地毯。
前面的舞跳得很顺利,兔子没有找茬,斯归只是觉得身上有点痒,虽说兔子同意休米当裁判,却不多么信任他,它一直在三只“兔崽子”之间打转。
斯归放慢节奏,侧目观察兔子。
兔子双手双脚着地,血糊了它满身,整个躯体在地上磨蹭,门牙长到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两只眼睛扩散到了脖子,就像一个误入的恶魔。下一秒,斯归就与兔子对视。
!
斯归赶紧收回视线,心扑通扑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