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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铜上宝(第1页)

溪下堂内已乱作一团,迟雪萤慢县主一步进房,扑鼻的腥臭让他愣了半晌。

这已经不同于寻常女子入月的境况了,不夸张地说,就连产妇血崩时的漏下之症,都不定能达到如此暴效。

屋里更像是年节前的屠肆,同时充斥着杀。戮和卤煮的味道。

而隔了人堆望向床廊,如他所预料,根本看不见这位卫娘子一根头发丝。

怎么偏偏圣后要见她,她便病得如此重呢?

“大监亲眼看见了。还请回禀圣后,吾儿染疾在身,不便此时进宫,待月信期满,不敢再托大推辞。”县主坐镇外榻前,语气坚定。

迟雪萤停顿一息,还是多问了一句,“这病如此蹊跷,贵府没请医吗?”

县主冷哼道:“待贤坊中是几等人,大监莫不是忘了?御医自不提,十几里路他们不愿劳顿,东西市的名医可请不来这里,纵然能请来,闺阁名声不要了?

如今,我只希求祖宗保佑,二娘此番劫难早消。”

他自觉有些讪然,也就落了下风,“此事是圣后欲倚仗于县主,天恩浩荡,一念之间差之毫厘,可就谬之千里了。

县主若好好把握,乔居东城都是小事,何愁继续在洛勐萧条?”

方才奉茶的奴婢眼含泪滴,眼看着又端出去一盆血垢,到底没忍住道:“大监还想我家娘子怎么进宫?瞧这架势,便是人没气儿了,你才好回去复命嗼?”

县主一跺扶老杖,气得哀言,“秋雁,不必同他多说。吾儿忽遘危疾,气息掇掇①,凭何尔等寺人要强权相迫?不如先从我身上踏了去,二娘就随你的便!”

这是气话了。

迟雪萤眼观鼻鼻观心,头回觉得在后宅中办差之艰超出了掌控,隐隐朝着不对的方向兴进,且以破竹之势劈开一条蹊径。

然后停在将摧之玉山跟前。

“县主言重了……”

县主毫不留情,打断道:“那大监就按我说的回禀圣后,权当圣后爱重我洛云季氏,不忍见小辈困逢天葵,准允她安度此劫。”

说来道去,穿紫带金的迟监碰了一脑袋灰,不甘不愿请了辞。

老阍见那玉罗刹纵马离去半里,才将夷幼辛引至溪下堂。

她进门瞧过兰惜所下之物,只道比料想中更严重些,又向县主、大丫鬟问了兰惜旧症,左不过喜温怕冷、换季爱蜷卧,或是手足常凉、脘腹易冷痛,桩桩件件皆指向血寒。

县主强撑着清醒,睑下烧起酡红,抱着身畔妇婢臂膊,“秋雁,我不该带他俩北上大阳。”

秋雁道:“二圣口含天宪,非我等可推拒之人,县主何必自责呢……郎君小姐不曾有半点不欢喜。”

夷幼辛接来迎枕,垫在榻几上,慢慢牵了县主手腕切脉,“臧否有时,福祸旦夕,儿孙之事莫思虑太重,谁种下的因,便该谁去了结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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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抃掌蹈足、绘声绘色地给兰惜演了一遍。

尤其‘凭何尔等寺人要强权相迫?不如先从我身上踏了去,二娘就随你的便!’一幕,逗得厅外不爱笑的捣膏丫鬟都忍俊不禁。

麝水研着墨,笑着嗔她,“这话她在房里听得一字不差,倒不像前半段,凭空胡诌宫中大珰,还有谁能钤得住她?”

兰惜身上虚冷,熬过初时崩漏之苦,至当下也有五个时辰。

她围着狸氅,缩在榻中,案前压一颗通透的夜明珠,由麝水一条一条浣花笺往外拿,再公读出声。

“比从前看的戏有趣。”

蝶衣叉腰道:“那大监走时脸臭得很,但他不知道,在咱们县主这吃挂落一点不冤。老太君从前年轻时,也是宫闱里叱咤的巾帼风云。

嗬呀!娘子从母毕竟是巽公夫人,县主自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咯……”

兰惜颇为歆羡,写道:“从母近日可有来函?”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不吭声了。

麝水道:“县主给了去信,只道一切安素。老巽公五年前薨逝得道,巽公同年上奏致仕,远水近渴,这事他帮不了。

不过端阳以来,倒确实有件事需要娘子裁夺。”

兰惜颔首。

她续道:“那日陪着娘子去康市的马夫,妻儿已领了朝廷的抚恤金,娘子当日去过康市之事,想必是掖庭疑心的事据。

另外,雨荷生死未定,她的身契是死契,约中写她幼失双亲,是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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