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队长说的在理。。。嗯。。。”高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你你让人来气的点就是总是装模作样说些大道理!”
“谬赞了,下次让我给你家师侦营开个教学会,教教营长怎么说点好话哄下属开心,我们老A都很尊重我的。。。。”
袁朗脸不红心不跳。
办公室内,卓浩川看着老A方面再次发来的、措辞愈发急切的说明与请求,眉头紧锁。
他刚站起身,对身边的副官吩咐道:“行了。人跑了那么久,是块铁也磨软了。
走,我们去接人。我亲自去会会这位能让老A上下如此‘神通广大’的兵……”
他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名执勤军官几乎是冲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气喘吁吁地报告。
“报告首长!不……不用去了!他……他已经到了!”
“……到了?”卓浩川猛地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到哪儿了?营区门口?”
“是!就在大门警戒线外!是被我们的巡逻哨兵发现的!”军官快速回答,“他……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但坚持要见您!”
卓浩川脸上的从容和那点居高临下的审视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正的震惊。
他从接到第一个电话到现在,才过去多久?十个小时左右吧?
那个人竟然真的从三十公里外,突破了重重防疫关卡,用一双脚跑完了全程?
“……放行!带他进来!”
卓浩川立刻下令,语气急促,之前的种种不耐烦和官僚式的考量,在这一刻被一种最原始的、对“做到不可能之事”的惊愕所取代。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他要亲自去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兵。
营区主干道上,许三多几乎是在靠本能移动。
汗水早已流干,嘴唇因脱水而布满裂口,脸色苍白如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声,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又被风干了几遍,军装湿透又干涸,结满了白色的汗碱。
但他依旧一步步地走着,脚步有些踉跄,却异常踏实,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没有半点虚浮。他紧紧跟着前面那个为他带路的士兵,
眼神虽然疲惫不堪,却依旧亮得惊人,直直地望向道路尽头。
带路的年轻士兵忍不住放缓了脚步,频频回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担忧,这件事早在军营里传开了,他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
“兄弟……加油!就快到了!”
许三多似乎花了点时间才理解这句话,他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抬起沉重得像灌了铅的手臂,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谢谢……”
就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他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位肩章熠熠生辉、气场不怒自威的高级军官,正站在路中央,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他身边还跟着几名神情严肃的军官。
卓浩川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个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却依然挺直了脊梁站在他面前的士兵。
他看到了对方军装上老A的臂章,看到了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的、近乎执拗的火焰。
许三多停下脚步,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站得更稳一些。
他抬起手,用尽最后力气,敬了一个也许不够标准,却沉重无比的军礼。
卓浩川没有回礼,他只是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离许三多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开门见山地问道:
“许三多。”
“就在这里聊吧。”
“你想干什么?”
师侦营的车在通往北京的高速公路上疾驰,车内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甘小宁已经完成了接应史今伍六一以及半路说要一起上车的成才。
“三多已经到了!”甘小宁看着手机上刚刚收到的、来自师侦营内部渠道的简短讯息,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更带着巨大的担忧,打破了沉默。
这个消息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让车内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