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咬着牙,执剑攻击,剑风凌厉,但每每到剑势最盛之时又收了点锋芒。
徐正道周身流泻出浓郁的黑雾,像囚于一片混沌中的迷惘者,他一边回击一边喊道:“凌风,我撑不住它了啊,你给我个痛快好不好?”
转而,他体内的魔却猖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溪云山的弟子就这点本事?你看他这么痛苦,难道不想给他个痛快吗?”
凌风面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着徐正道痛苦连天,狠了狠心,闭眼又睁开,剑招气势更盛,他正要下杀招,却听徐正道又出声拦他:“不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却杀不了它,它会逃出去的!下一个又是谁呢?啊啊啊啊!”
凌风皱了皱眉,虽然徐正道说得不清不楚,但他也明白了,徐正道吞了那东西十年,他的身体对那东西来说早已成了一堵围墙,一道枷锁,若是徐正道死了,便是围墙塌圮,枷锁断裂,会带来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那魔要是逃了,怕是追也追不上。
这下他想下狠手也下不了了。
他又和徐正道来回僵持了一个回合后,有些欲哭无泪地看了眼他的朋友们,结果他的朋友们纷纷摇头,耸了耸肩。
他又转向并立看戏的两人,大喊道:“前辈,可有法子?”
渔深深刚刚也听见了徐正道的话,也多多少少能猜出一点言外之意,但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于是向沧濯缨问道:“那个黑漆漆的真的会逃出来吗?”
“会。”沧濯缨回答,而后又说,“不过我在就不会。”
要是换一个人,渔深深也许就会点评一句真装,但如果是沧濯缨的话,渔深深莫名就很相信,毕竟一个魔主确实很难不让她信服。
“那就拜托你?”
沧濯缨笑了一声:“不算拜托。”
渔深深一愣,总觉得那话外之音就是:“不算拜托,本来我就是给你使唤的。”
回神时,沧濯缨已经抬步朝那边走去,步履间松弛有度,不紧不慢。
渔深深莫名很想看看他穿白衣的样子,那一定是仙风道骨,白玉谪仙般的人物。
正想着,那白玉谪仙般的人物就在抬手之际划出了一道寒冰似的屏障,然后又像顺手一样,直接把凌风扇了出去。
对,就是那么直接扇了出去,直到凌风被人接住的时候,还是一脸懵然。
他看着白玠:“刚刚发生什么了?”
白玠把他推了起来,道:“嗯,大概就是你被那位渔小姐的……朋友扇了一掌。”
所有人都看着那道屏障,但那目光再如何焦灼,都射不进一点,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包括渔深深。
渔深深皱着眉看着那一片结满了白霜的屏障,不知为何,脑中莫名觉得那道屏障应当是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正思忖着,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渔小姐。”
渔深深看向来人,是那个叫白玠的红衣少年,身后还跟了其他几个人,她回道:“什么事?”
白玠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那片屏障:“不知可否告知你那位朋友的姓名。”
渔深深眉梢一动,只是试探地问道:“你们可认识万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