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二姑娘这是认定我为了救人罔顾性命,这才下了狠手吗?”
“是。”出箭之人不见后恰巧他手底的侍卫就出现了,怎能不让人怀疑?
眼下线索链彻底断了,背后的真相很有可能就因为他的莽撞挖不出了。
相顾无言,沉寂的夜晚被一道磁性清润的嗓音划破,转移了话题,“萧二姑娘当真好手段,”一块羊脂龙凤玉佩扣在桌面,他微眯着眼,语气顿时冷下来,“这是我先师之物,敢问这是从何处来的?”
指尖扣下了块桌角木屑,被发现了吗?
听人来报说琴川之地出现了块羊脂龙凤玉佩,顾淮岸甚至来不及和皇帝请奏,便快马加鞭奔赴琴川。
原一月有余的脚程硬生生让他赶到了半月。
他费尽心思抓到了操办整件事的何二,谁知何二这个硬舌头什么也不肯说,一路追踪到风晓阁,竟然追查到萧笙言手上。
当真是有趣极了。
“捡来的。”
“莫要说笑了。”
仍旧嘴硬撇过头道:“当真是捡来的。”
站起身他理了理衣衫环顾了一圈茶楼的摆设,不经意把那玉佩收好,“这建造茶楼的倒是个妙人。”
背过身去不愿与她再掰扯,高大的身影遮住清冷的月光,“看来萧姑娘还有许多秘密,这厮自当归还给姑娘处理。”
“来日方长。”
门外等候主子的侍卫上前,凑在顾淮岸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男人侧颜停下,“姑娘的东西又丢了,贴身之物还是收好吧。”
萧笙言听闻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素娟手帕,帕尾绣上的那株青竹挺立。
对方又临时补充了句:“知姑娘不喜你我之间的婚事,你我本无情,奈何家中逼迫得紧,姑娘自当放心。”
“你马上就能如愿了。”
“还请将今日之事保密。”
背后女人的声音不大不小,他却不作理会迈着大步子走了。
那最后一句话萧笙言琢磨了许久也琢磨不明白。
究竟是何意?
心里一股无名之火被顾淮岸点燃,一整壶凉茶下肚也不曾歇了火。
烦闷间她甩脚踢脚下的还未醒的何二,撇着道嘴也不给他松绑。
还是荷叶看人走远了才上前主动叫醒何二给他松开绳子。
醒来后他把这段时间都给理清楚尽数谁给姑娘听。
“何二,经此劫难你可有反思什么?”
挠了挠脑袋,何二只觉脑袋空空,“反思什么?”
不觉自己所行有何不妥。
她扶额,被手挡住的脸愁苦色顿显,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还远远不够。
她本以为重整茶楼后等他日生意好起来可以把京城之事全然窥尽,现在看来还差得远。
拳头握得紧紧的,下定决心,她还得自身成长起来,最起码也要站到和顾淮岸平齐的高度才有讨债的能力。
而不是像现在,可以任顾淮岸拿捏自己。
人手还不够,手底下尽是些虾兵蟹将成不了气候的。
无奈提醒何二:“还需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