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言料定,此人绝对拿不出证据来。
果然,对面的书生被呛出说不出话来,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怀里一顿乱摸。
萧笙言步步紧逼还想说上几句,手腕突然被一道力狠狠握住。
她低下头顺着手腕看过去,一道玄色长把身前一束光挡住,只看得见来人的后脑勺,墨玉束发。
她就纳了闷,怎生回回都能碰到顾淮岸呢?
男人对着身后的护卫使了个颜色,他们立马会意轻而易举就把文弱的书生制伏在身下,跪在二人面前。
任书生怎么喊叫都无法挣脱。
被一只手死死握住,她只能被迫跟在男人身后,但衣衫下的手是半刻也没松懈。
顾淮岸微微弯下身俯视方知回,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肩摸索,眼含笑意:“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无视缩了缩脖子的方知回,还想辩驳的他下一秒嘴就被堵住“呜呜呜”发不出声来。
处理好这边的事,顾淮岸转过身面向自己未过门的妻,贴耳在她身旁细语,“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眼神勾人朝地上瞥了一眼,尽是轻蔑。
手掌被强硬撑开,一副秀着喜鹊模样的手帕被握在手里,顾淮岸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
“这是你的东西,下次可别丢了。”双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是他从书生身上顺手拿过来的女子贴身之物。
众人一欢而散,只当是看了一出好戏。
还有空见证了这对未婚夫妇的甜蜜。
回过神来顾淮岸擦过她的肩上了马车,已然掀开帘子的脚一顿收了回来,对着身下的姑娘伸出一只手,“你上吗?”
半晌不见回应,他也不见半分生气,收回了手自顾自迈进了车里。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萧笙言原本想瞒着主母出门,结果这下瞒也瞒不住了。
阖府上下全因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
萧笙言已经跪在前厅几柱香的时间了,萧尚书只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萧夫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恨铁不成钢起来,“你既已有心仪之人又为何不同我们讲?”
背过身的萧尚书从喉咙里冷哼一声,“那是她还有自知之明,就算她说了,我们也决计不会同意。”
转过身来,瞧见萧尚书的那双眼也憋得通红,手指贴着萧笙言的脸指,指尖颤抖不停,“你若是能有你长姐那般,我们也不会为了你操劳至此。”
“可这并非长姐所愿。”她倔强着抬起头与萧父对视。
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萧尚书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萧夫人连忙贴背顺气。
想动手却最终没能狠下心。
气氛一时凝滞,门外小厮适时叩响门。
“老爷,这是顾大人送来的信。”
神色动容,萧尚书颤抖着接过那张薄薄的信纸,一边嘴里念叨着“你看这下好了,好不容易给你议下的亲也黄了”一边拆开来看。
事情既已发生,后果也可以预料得到,无非就是顾淮岸退亲,他的女儿从此惹人非议。
大不了萧笙言一辈子待在府里不出门好了。
意料到的结果并没有到来,萧尚书神色古怪地盯着女儿看。
那张轻飘飘的信纸飘到萧笙言面前,她接过一看:
今日之事已然处理妥当,萧尚书不必再有后顾之忧,望二姑娘安好。
她心里鄙夷,这顾淮岸当真是心胸宽广,连自己的未婚妻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他竟也能忍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