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悦澄咬碎嘴里的糖继续说:
“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王哥说这包工头之前就因为躲债换过好几次电话,他也调查了很久。”
“但就在刚刚,他把包工头的照片,还有包工头妻子的电话发给了我。”
她拿出手机递到他面前,建议道:“要不要试着打一下?”
听见要跟外人交流,喻明辙变得局促。
“你、你、你来打吧。”
他的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裤缝,耳尖有点红。
这又回到了闻悦澄熟悉的模样,内向又腼腆。
闻悦澄看了眼他红着的耳朵,破天荒没逗他,而是打开手机,拨通了王哥给的号码。
对面很快接通,女人的声音很小,男人的咒骂声一声接一声,其中还夹杂着点杂音。
那点杂音闻悦澄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你好,有什么事吗?”
闻悦澄面不改色地撒谎,“上门快递,请问你家具体住址在哪里?”
女人疑惑一怔,喃喃自语,“我没有买快递。”
闻悦澄继续扮演,“可能是别人给你买的,方便给个地址吗?”
女人安静了一瞬,刚说出几个字。
背景里的男声却已经靠近,警惕地回他们,“没有地址,你随便扔了吧。”
下一秒,女人高昂的痛呼声传来,电话被挂断之前能隐约听到“我要跟你拼了”的字眼。
闻悦澄紧握手机,没想到线索还是断了。
喻明辙却略微皱眉,根据他刚刚听到的内容推测,不确定说出:
“那男人说话时,背景里有清晰的公交车报站声音,证明他们离那个站台很近。我大概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闻悦澄没想到短短十几秒通话,喻明辙居然能听这么仔细。
转念一想,喻明辙幼年基本没说话,全在听。
现在听力灵敏一些,也是应该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她问。
“现在,”喻明辙毫不犹豫打开手机,创建出租车订单。
“那男的很警惕,可能意识到我们会去找他,所以越快越好。”
闻悦澄赞同他的话。
但当他们两人终于费劲心力找到包工头的家时,门口却停着警车和救护车。
警戒线外飘着诱人的饭菜香,不少邻居围在警戒线的周围。
一位女人被警察压着从房子里出来,眼睛空洞,身上的白衣服已经被血液染红。
而救护车上的人却在此刻没了气息,检测仪器滴滴地响。
救护车上的人旁,似乎坐着他的家人,正低声啜泣。
两人定睛一看,那死去的人居然是他们要找的包工头。
旁边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嘴里念叨:“昨晚还只是吵架摔东西,今儿怎么就出人命了?”
闻悦澄反应过来,没想到他们找了这么久的线索,居然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