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喻明辙旧病复发,更不想在这个过程中让他受到一点伤。
“喻明辙,”她低下头,掩盖自己眼里的失落,“工人讨薪这件事,还是我一个人来吧。”
喻明辙猛然抬眼,不可置信:“为什么?”
闻悦澄扣着指甲,不甘抬头看他,“这件事免不了跟人打交道,我不想你回到小时候。”
喻明辙听到小时候这三个字,咬了咬唇,像是想起了那段回忆。
小时候的他有轻微自闭。
他不怎么开口说话,别人也不怎么找他说话。
只有闻悦澄每天不厌其烦,像是铆足了劲要让他开口。
他一开始觉得闻悦澄只是一时兴趣,但时间久了,他居然很享受这种有人跟他说话的感觉。
直到有天闻悦澄请假了,他的世界再一次恢复安静。
在那一刻,他忽然有些害怕,害怕这样的安静。
他开始拼了命学习,抢走闻悦澄的第一,看着她气势汹汹来找自己,说要跟自己决战到底。
他心里开心极了,至少短时间内闻悦澄会一直来找他说话。
但好景不长,村子很快迎来了拆迁。
喻明辙焦虑不安,他不想离开闻悦澄。
直到他听见闻悦澄要学记者。
于是他决定去学律师,一方面是为了改善自己的自闭,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站在闻悦澄的身边。
后来他跟着闻悦澄的脚步,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明明大学时候两人关系还不错,却在毕业那刻,闻悦澄消失了。
他打听了很久,才找到闻悦澄的工作的地方。
找了个距离她最近的律所。
原以为这两天的相处已经化解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可现在闻悦澄却要再一次推开他。
他不想自己被推开。
可越着急,话就越说不出口,两片嘴唇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
闻悦澄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眼里的着急。
她没有等到喻明辙的回应,胸腔里莫名泛起一股凉意。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她转身,抬步就走,手腕却蓦地一热。
喻明辙拉住了她的手。
“别、走、”
简单两个字,喻明辙却说得艰辛,每一个音节都卡得很重。
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散开,开口时每个字都带着艰涩的恳求
“闻悦澄,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