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母道:“总之,你再长大点就会懂了。”
初弦哼道:“再过几日我便及冠了。”
弦母只是笑笑,便起身离开,初弦却拽住了她的袖子,轻声道:“娘,我许久未见父亲了……”
弦母背着他未转身,身子微微颤了颤,茶灵立马将初弦拉在身后,小声对弦母提醒道:“浸月还小,还不能让他知道,别让他发现端倪,赶紧走。”
弦母赶忙擦了擦眼泪,依旧未转身,只道:“孩子,你一定要懂事。”
扔下这一句她就走了。
只留下茶灵和初弦,初弦愣愣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道:“父亲……是不是不在了。”
此言一出,茶灵身子一顿。她回过身,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要稍微抬首才能对上那双清澈如碧水的眼睛了。茶灵道:“你娘说了,不让我告诉你。”
初弦道:“每次和娘提到父亲,她都会哭。其实我能猜到,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父亲死了,二是父亲……抛妻弃子。”
茶灵皱着眉,许久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初弦不语。
“算了,即使我不说,你自己也会偷偷弄明白的。”茶灵知道初弦是什么德行,什么能知道的什么不能知道的他都要一一琢磨个遍,“你父亲他失踪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初弦倏然睁大圆目,“怎么会?”
茶灵道:“你那时还在修炼,你父亲一封信也不留,便悄然离去。你母亲到处寻他,只找到挂在神宗司大门的一条抹额,抹额周围弥漫着魔气。”
初弦问道:“是父亲那条三颗珠子的抹额吗?”
茶灵点点头,“准确来说,那是属于你的抹额。要按其他人的想法,你爹是死在了斗元场,但我和你娘都猜测他没有死,只是……”
“只是什么?”
茶灵道:“只是被魔屠附身,为了不失去理智,把自己关了起来,至于是哪我们不得而知。”
初弦道:“那娘怎么不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地方,一起解决不好吗?”
茶灵不敢告诉他真相,只道:“你娘是妖,没有那个本事。”
此话一出,初弦就不大乐意了,道:“妖怎么了?您也是妖啊,不还是在神宗司担任大司长吗?”
茶灵无奈道:“诶,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初弦蹙着眉,一点也不明白茶灵再想什么。
初弦看着她半晌不说话,威胁道:“您要是不讲,我就不当神将了。”
“你爱当不当。”茶灵只当他在说笑,不料下一瞬她便瞧见初弦将那本仙神记一页一页的撕起来。
那可是救世主仅录一本的仙神记啊!
他他他就这么撕起来了!龙渊要是知道自己的好儿子正撕着他辛苦编撰的仙神记,不得被气得血冒三丈!
茶灵当即伸出如来手,妥协道:“我告诉你行了吧,赶紧把那本仙神记放下。”
初弦这才停了手,不过那被撕起来的几张纸被他攥在手里,他道:“请讲。”
茶灵深吸了口气,坐了下来,语重心长道:“那你可得记住了,不得将我今日与你所说的事讲与他人听,特别是你母亲!”
初弦点点头。他自然不会傻到自露马脚,可茶灵怕就怕在他不小心说漏了嘴。
茶灵道:“阿姐出生时为七活八不活,灵力微弱,没有资质当神将,所以她只能当着籍籍无名的小妖。至于我,也挺多舛的。大司长一职,只有凡人能担任。我是妖,要担任只能自剔妖骨。”
初弦不可思议道:“剔妖骨不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