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金时岁是不是知道,或者猜到什么,所以才主动试吃的。
乌泱泱的太医拎着医药箱急匆匆赶来,领头的须发皆白,资历深厚。
“陛下,陛下呢?”他四处张望,老眼昏花看不清躺在地上的不是晟帝,五体伏地趴在金时岁身体上痛哭流涕。
“嗯?”不过一瞬,老太医就立起来了。
他疑惑的皱鼻子,双膝还跪在地上,嘴里喊着:“不对,不对,这不是陛下的味道!陛下,陛下,您在哪啊——”
晟帝无言,半蹲在老太医对面看他,等老太医终于发现认错人了才幽幽道:“朕在你对面。”
“陛下,陛下啊。”老太医拉起晟帝手腕就给他诊脉,诊脉完又翻看晟帝眼珠、舌苔。“好好,陛下龙体康健,鼎盛春秋,就是肾火偏亢。”
晟帝站起身,回头看着贺燕袇,“朕没事。”
老太医不依,“陛下,陛下——”他站起身,追到晟帝身后,“陛下实该扩充后宫,养育子嗣了——”
“陛下恕罪,父亲年纪大了。”老太医的儿子也在太医院任职,看他父亲又开始了,忙不迭去拉人。
晟帝摆摆手,“无妨。”他指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金时岁,“给他看看,有人下毒,他试吃了。”
“是,陛下。”小太医扶着他走路颤颤巍巍的父亲,老太医甩开他儿子的手,“我能行。”
摸上金时岁的脉,老太医闭着眼说:“毒应当是中原流出来的‘见血封喉’,入体后当即毒穿六腑,最后五脏流血而死。”
“嗯。”晟帝舀起勺粥,漫不经心问:“这么说国师没救了?”
小太医回:“照理来讲是的。”
“哦,”晟帝放下勺子,勺子击打罐壁,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扔掉吧。哦,不,厚葬国师。”
潘弘犹在后怕,就听晟帝叫他:“潘弘,送饭来的人呢?毕竟差点死的人是你。”
“回禀陛下,是个面生的宫女。”潘弘自认逃不脱失察之罪,晟帝问时答得心虚。
晟帝睨了他一眼,冷不丁问他:“怎么,心软了?”
潘弘低头,嗫嚅半晌张不开嘴。
“得了吧,朕还不知道你?”晟帝坐回贺燕袇身侧,柔声问他:“可吓到了?”
贺燕袇摇头,雪白的脸看不出什么变化:“还好。”
晟帝仔细看他的爱卿,瞳孔也没什么变化,确实不想受到惊吓的样子。晟帝又问:“饿吗?”
贺燕袇也摇头:“不饿。”
晟帝失笑,撩起贺燕袇垂落在地面的头发,“这么大人了,怎么也不注意点?”
贺燕袇看了他一眼,拿回头发。
晟帝再次问:“那枕山要什么?”
贺燕袇没忍住翻白眼,认真说:“我现在什么都不要。”
“哈哈,那好吧。”晟帝深感遗憾,“朕的枕山什么也不要啊——”
晟帝目光飘向潘弘,轻飘飘问:“潘弘,那你呢,你要什么?”
潘弘跪下请罪:“奴才一定抓到那人!”
晟帝眼眸深沉,扫过潘弘时随意道:“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