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帝端坐着,面露不虞,很是威严。
“今日值班的侍卫各领二十大板。”
金时岁倒也乖觉,这会知道不说话了。
十几个禁卫军怒目而视,喷薄欲发的肌肉朝金时岁叫嚣。金时岁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往帘幕后躲了躲,唇边挂着可有可无的笑。
不过在禁卫军看来这就是挑衅。
禁卫军里的可不是普通人,这些权贵子弟脾气大得很,眼看他们就要在这闹起来,晟帝厌烦抬手:“好了,下去吧!”
这不是晟帝想看的,也不是他想花精力处理的,晟帝按着太阳穴想。
禁卫军出去后,晟帝看向金时岁,目光自上而下扫视,若是平常人早就害怕地请罪了。
“国师叫朕好等。”
金时岁含蓄地笑笑,也没说若不是他自己出现,晟帝已经忘了他的事。
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眼珠子在一些视角下泛着金光。“臣幸不辱命。”
“嗯。”言及此,晟帝拍拍贺燕袇左肩,脑袋靠到贺燕袇右肩告诉他:“就是国师把你带回来的。”
“是吗?”贺燕袇薄薄的眼皮撑起,颇为意外盯着金时岁看。
晟帝观他看的久了,郁闷地咳了声。
贺燕袇收回视线,侧头问晟帝:“陛下,这又是何缘故呀?”
这不用晟帝亲自开口,金时岁抢着解释道:“也是那李炎做的孽!”
瞥了眼晟帝的神色,金时岁把要说出口的称呼吞回去。
“殿下有所不知,我原是随师父游历天下。但那李炎思凡下界,杀了师父,还强迫我帮他演一场戏。我本想随师父去了,但又怕他去害别人,这才一再忍耐。”
“索性前些日子有殿下帮忙,他终于不能再任意兴风作浪了。”
金时岁说的自白贺燕袇是一句不信的,但李炎不能随意下界贺燕袇信了。
西天取经是大事,哪能让一个哪吒弄坏了?
“原来如此,国师卧薪尝胆,辛苦了。”
晟帝此时倒是风轻云淡地接了一句:“现在去找你师父尽孝也不错。”
金时岁眨眨眼,委屈辩解:“陛下,我若去了,师父的衣钵便无人承继了。等十年八年后臣将平生所学传给弟子,那时臣才能问心无愧去孝敬师父。”
“国师帮了朕一回,朕也帮国师一回。”晟帝想到什么,笑的莫名,他对潘弘道:“国师要尝就给他尝吧。你侍奉朕的时候多了,就莫与国师争这会了。”
潘弘将勺子奉给金时岁,望着金时岁的眼睛真诚感慨:“国师大人深得陛下信任啊!”
金时岁拿着勺子,心中哂笑。吃了亏还不能动手,啧。
“谢陛下隆恩。”
金时岁说完便用小钵盂尝粥,刚喝下去,众人还在笑呢,金时岁就口吐鲜血,嘴唇发黑,倒地不起。
潘弘大惊失色,连忙叫:“来人,来人!护驾!”
晟帝黑着脸拦住潘弘,他走到金时岁身边,翻开金时岁眼皮看了看,吩咐道:“传太医。”
“是是!”这会潘弘的小徒弟机灵了,领了命就往太医院跑。
贺燕袇杵着下巴半伏在桌案上看热闹,绸缎一样的头发因为他的动作垂到绯红地毯上。
他是不相信金时岁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