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果不其然。
哥头上的银色气泡瞬间爆炸成烟花,噼里啪啦地炸开,制造出一种只有我能看到的室内降雪的景象:
「脏死了——!」
“抱歉。各位同学,我们先回去了。我明天来赔罪。”
牛逼,单黑砚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甚至对着掉盒子的徐柯然点了点头。
演技派啊哥!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在一地碎裂的尴尬和彩带之间——
他拎起我。
大步流星。
表情温柔。
却像拖死狗一样。
把我拎出了教室。
走廊的阳光明晃晃刺眼。
我是一袋死沉死沉、还不断发出泣音的人形垃圾。
身后教室里炸开锅似的讨论声、徐柯然可能的哭声,都被砰地一声关在了门后。
我的卫衣帽子勒着我的脖子,像一条劣质狗链。
单黑砚拖着我,沿着刚才我冲进来的路,速度惊人地向校门口奔袭。
他腿长步子大,我脚上的牛仔裤和小白鞋在地上磕磕绊绊,几乎被他拖得一路小跑加踉跄。
好!刺!激!
头发被风吹乱,脖颈被勒得有点难受,但我肾上腺素飙升。
银色气泡贴着他后脑勺飞,像条愤怒的拖尾焰:
「回家!」
「把屁股打爆!」
「丢人绿茶弟!」
我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奋力仰起头,嘴巴被他手掌捂得严严实实,只能转着眼珠去看他那张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过分冷冽的侧脸。
下颌线绷的死紧,眼底的怒火能把冰都烧化。
但真帅,不愧是我哥。
我喉咙里发出更响亮的“唔唔”声以表示挑衅和愉悦,还用被禁锢住的手,不屈不挠地去摸他被我蹭了点奶油痕迹的嘴角。
手指刚碰到。
那只揪着我后领的手再次发力!
“唔!!”
哥真的太用力了,勒得我差点翻白眼,但手还是够到了。
我用指腹蹭掉那点碍事的白色奶油,然后——
飞快地!
抹在他捂住我嘴的手背上!
气泡原地核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