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真正的“钥匙”,却被困在这里,无能为力。
这种无力感在某个深夜达到了顶峰。
我听到哥的声音再次在病房里响起,比平时更加疲惫……
还揉杂着。几近崩溃的脆弱。
“小颂。”
他似乎在病床边坐了很久,久到我记不清过了多少时间。
“我捡了很多小猫了。”
“各种各样的。”
“可你为什么还是不醒。”
他的声音短暂地哽了一下,随即又强行压下,变成一种如同喃喃自语的倾诉:
“我捡的都不对,是吗。”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是因为我,你才……”
他没有说下去。
但那种沉重的自我谴责的痛苦,穿越遥远的距离,刺痛了我。
不是啊,哥。
别这样说话,别这样自责。
这样让我也好痛苦。
我在傅忠家昂贵的猫窝里崩溃地抬起头,银灰色的猫眼在黑暗中剧烈收缩又放大,像急促的心跳。
咚咚。嗵嗵。咚咚。嗵嗵。
我必须做点什么。
这一刻,一个极冒险甚至可能违反契约规则的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虽然不能直接写字或敲键盘,但我或许可以……引导他“看到”?
但是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我被我哥安排在哪,借傅忠去我的病房…还是让哥来见傅忠,找个机会和哥溜走…
我在等待一个机会。
这天的阳光透过傅忠书房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映射出明暗交错的光带。
傅忠正专注于视频会议,我照例溜了进来。
悄无声息地跃上书桌后,我假装被屏幕吸引,在他手边的文件堆旁卧下,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扫动。
会议似乎进行得不太顺利,傅忠的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也掺入焦躁。
他伸手去够咖啡杯时,不小心带到了桌角一摞不算太厚的文件。
最上面的几页纸滑落下来,散在桌面上。
其中一张,轻飘飘地滑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那张纸——是一份关于与单家公司合作项目的后续跟进人员联络清单,似乎是秘书整理的附件。纸张底部,有一行用极细的灰色字体打印的备注,极不起眼:
「*注:单总近期不在公司,常驻枫林苑疗养中心,紧急事务可尝试此线联系:XXXXXXX(非工作时间请勿打扰)」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