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野被这两人一唱一和搞得有点无奈,只好弯腰从袋子里拿出一包薯片,递过去。
大刘接过薯片,熟练地撕开包装,哗啦一声倒了一大把塞进嘴里,边嚼边含混不清地感叹:“哎,这待遇真好啊!吴竟,以后是不是还能有这福利?”
吴竟微微一笑,手肘随意撑在桌上,话是对大刘说的,目光却始终似有若无地落在陈乔野身上。
“那得看咱们陈小野同学,还愿不愿意给机会了。”
“……”
陈乔野面无表情地转回身,心里默默发誓——再理吴竟,他就是孙子。
——
下午的课表,两节英语,一节历史,一节政治。
对于即将面临文理分科、理科生占压倒性多数的班级来说,后两节课的分量远不及数理化重要。几个月后,这个班级将会迎来一次重组,只有极少数人会踏入文科班的门槛。
因此,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这些课更像是小高考前的过客,听与不听,似乎都无伤大雅。
陈乔野在班上没什么存在感,不举手、不抢答、不起哄。绝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沉默地听课、记笔记,或者小心翼翼地走神、打盹。
在一个男生占压倒性多数的班级里,他像滴入海洋的一滴水,没什么特别的波澜。
四节课平稳度过。英语课上,他梳理了从句的用法,刷了两篇阅读,默背了单词。历史和政治课上,他边听课,边分心整理了几道数学错题。
吴竟没有再烦他,他也没去看吴竟上课到底是在趴着睡觉,还是在偷偷玩手机。
只有大刘,两节英语课刚上完,就嚷着自己又饿了,于是陈乔野又从脚边的零食袋里摸出一块吐司面包递了过去。
政治课终于结束,陈乔野在座位上不动声色地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晚饭前,每天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写一张雷打不动的小练,今天该写数学。
二十五分钟之后,他停笔,卓彦凑过来,和他对一下最后一题的答案。
“不对啊,你算出来是四分之根号三加一,为什么我是负二分之根号二?”
陈乔野扫了一眼卓彦的步骤,点了点纸上某处:“这里,公式套错了。”
卓彦恍然大悟,赶紧用修正带涂掉错误的步骤。
后面传来大刘压低的呼唤:“乔野!乔野!”
陈乔野头也不回,反手将刚写完的讲义递了过去。
大刘感激涕零地接过,立刻奋笔疾书。
陈乔野坐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儿呆,六点整,下课铃准时打响。
有人交完作业便如离弦之箭窜出教室,也有人趴在桌上哀嚎,凑到前面转到后面,四处求借答案填补空白。
陈乔野站起身,刚把凳子推回桌下,身后的人也立刻跟着站起来。
“走,吃饭去!饿扁我了!”
陈乔野坚定贯彻“不理吴竟”政策,没搭理他,只默默从桌肚里摸出饭卡,递过去。
吴竟没接:“什么意思啊?”
陈乔野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开了口:“给你去吃饭。”
“你不去?”
“我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