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没有回话,血液已经浸透了外衣,雪白的长襦袢绽开一朵接一朵的血花。
这间不大的屋子,在之前的拉扯、斩击之下早就一片狼藉。破裂掉的木窗往里灌着冷风,冬雪无声落着,屋内更冷寂几分。
羂索皱眉。
后续清理挺麻烦的,还有这里相关的人也得处理掉。
他该换个身份了。
等等。
不对劲。
羂索心头重重一跳,察觉到异常。
面前的人太安静了。
危机感袭来。
羂索右臂因宿傩的两次斩击生长缓慢,他来不及阻挡,一把熟悉的短刀直直插进心口,面前人抬起了头。
是一双黑到极致的眸。
是红谷。
“你。。。。。。。”羂索愕然的话还没说完,一刀接着一刀毫不留情刺入皮肉之中。
这么会?她怎么会还有力气?这力道比之前她挣扎的时候还要大,她哪里来的力量?
宿傩的灵魂被压制住了?虽然只有二十分之一,但她怎么。。。。。。。
忽地,他在剧痛中看见红谷持刀的手臂上正在缓缓愈合的伤口,一脸不可置信。
反转术式!
她什么时候学会?!
女人沉默着,机械挥舞短刀,瘦弱的手腕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带动着利刃深深扎入面前人的喉咙。
血液喷溅而出,染红她苍白的脸颊,印着她的冷肃的面容,显出几分疯狂来。
两人拉扯间碰倒佛龛上的佛像,摔在地上碎裂开,但无人在意。
红谷没有停手,她不给加茂宪伦机会。一刀扎进可以毙命的胸口斩灭他的生机,一刀刺入他的喉咙,掐断令人深恶的声音,接着——
多年藏在心里的仇恨,喷涌而出,化成一刀接着一刀刺入皮肉中的力量。
他该死。
他该死。
他该死!
不知过了多久,红谷耗尽身体的力量,身下的人早已经血肉模糊,脖颈处仅剩一截薄薄的皮肉相连,胸口深深凹陷下去,像是被重物砸碎一般。
红谷举着刀,缓慢眨眼,一滴粘在睫毛上的血水顺势滑落,好似一滴血泪。
加茂宪伦的胸膛早已不再跳动,整间屋子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如破风箱般的粗重呼吸。
死了?
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