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跪下。”
手臂粗的降魔杵砸在凌落的背上,携带罡气的一击震得凌落呕出一口鲜血。
凌落眼前一阵发黑,耳朵也嗡嗡直叫。
那拿降魔杵砸她的修士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她都没听清。
她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今天早晨,凌落结束萌宠直播后,坐上了她爸的豪车,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准备给她办个升学party。
昏昏沉沉中,她在车上睡着了。
再度醒来,她就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个修真世界。
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她就被几个修士又是捆又是推地给押到了宗门的执法堂。
两个修士一左一右地将她按得跪在了地上,她忍着降魔杵上符咒带来的剧痛,抬头看向高台之上那晦暗不明的人影。
只见道然宗的一宗之主——照法真人,孤零零地站在阵法中间。
这睥睨万物的元婴大圆满大能长得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突出的颧骨上布满了老年斑,一撮山羊胡像枯草一样挂在下巴上。
仙风道骨四个字,在他身上大概只有骨一字适用,其他仨字一点儿边都沾不上。
瘦得跟个骨架似的照法真人神色恹恹地看着台下的一众修士,哼哼道:“今日凌护法在渡劫中命灯熄灭,众人都觉得护法被邪祟夺舍,但老夫却始终难以相信。”
凌落此刻终于是弄明白了,为何自己能有这等“特殊”的待遇——
这宗门中与她同名同姓的“凌落”在渡劫时陨落,命灯熄灭。
她阴差阳错地穿越到了此人身上,被门中之人怀疑她夺舍。
也该怪她命不好,刚穿越就被人认出来给抓了。
凌落前世看过的众多修仙小说中,修仙者对于夺舍之事一直是讳莫如深。
像她这般夺舍邪修,不被发现也就罢了,被发现了还打不过对方,那可就只能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了。
如今怕是只有拼上命,才能争出个一线生机来。
“凌护法,老夫且问你,你究竟是否被夺舍?”照法真人对着凌落眨了眨眼,又松又长的眼皮挡住了他的目光,乍一看竟显得有些慈祥。
“回禀掌门,弟子不曾被夺舍。”
凌落擦了擦唇角旁的血渍,直视着照法真人那松垮着眼皮的老眼,朗声说道:“命灯一事,是有人妄图陷害弟子,望掌门明察。”
这掌门长得跟老狐狸一样焉坏焉坏的,没想到他竟帮着自己说话。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凌落在心中如是想着。
照法真人对凌落恭敬的态度很是受用。
他抚摸着自己稀疏的胡须,若有所思道:“老夫也信你,可宗门众长老弟子心中的疑虑已生。。。。。。不知凌护法如何自证?”
不待凌落编个故事出来,台下人群中有一年轻男修上前一步,道:“掌门,我观师妹法力纯澈,不带一丝邪意,怎会是夺舍邪修?”
“哦?可口说无凭,须得拿出证据,才能顶得住这宗门里的流言蜚语。”
照法真人没将此人放在眼里:“依老夫看,如今唯一确信的法子,只剩得一条,那便是剖开护法的紫府,抽出神魂一探,方能证明护法的清白。”
台下众位长老听了此话,纷纷面面相觑——
剖开紫府抽出神魂,就算是上界大能修士也不一定扛得住。
这一遭走下来,人还有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