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万宁,别堵在门口,大伙都进不去班了。”
正是安施诗。
“安施诗?”左万宁扭过头去,看见安施诗,险些被门槛绊倒。
“你找我?”安施诗端着水杯往座位走去,“我刚刚去接水了,什么事?”
“我……”
“先说好,不借你抄作业。”左万宁刚要说话,安施诗立马打断了他。
“……你,你没死啊?”
“我没死……我为什么会死啊?”安施诗奇怪地望着他,以往听见她这么说,左万宁都会立马回嘴,今天却……
“等等,我就是不借你抄作业罢了……你也没必要就要咒我死吧?”安施诗夸张地往后坐了坐,拿出作业本递给他,“给你给你,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不是,我不是咒你死……”左万宁刚刚从愣怔中回过神,刚要对安施诗讲她会死掉的事,随即便想到了时间线的改变。
这件事,不适合在这种人多耳杂的地方说……听到的人越多,时间线的变动就可能越大。
想到这里,他敲了敲安施诗的桌子,“放学跟我一起走,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还要等到放学说?”安施诗满脸写着不解,“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吗?”
“……快上课了,没法说。”左万宁胡乱应付道,顺路拿走了安施诗的作业本。
“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奇怪啊?”
回到座位上,目睹了一切的庄绍祺问。
“……没什么,最近……”
左万宁的话戛然而止。他的脑中出现了一幅可怕的画面——
深巷的墙角,庄绍祺倒在地上,胸口流出鲜红的血液……
左万宁怔愣着,他摇摇头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绝对不能把庄绍祺牵扯进来!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你最好这一阵子不要和我走的太近。”左万宁吞吞吐吐地说道。
“为什么?”庄绍祺有些着急,“安施诗……不,我们不是这么多年的好哥们了吗?至少,至少也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吧?”
“……老庄,真的不能告诉你。”左万宁低下头,有些心虚地盯着作业本,“如果能告诉你的话,我肯定不会瞒着你的……”
“那你为什么放学要约安施诗?为什么她可以知道?”庄绍祺情急之下忘了控制音量,周围的人全听到了。
“左万宁放学要约安施诗?”“他们两个……?”“说起来他们……”“不会吧?……”
“好了要上课了,同学们安静。”班长站起来维持纪律,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左万宁。
讨论声戛然而止,但是仍有个别人在窸窸窣窣地小声议论着。
“……万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庄绍祺慢慢地坐了下来,小声和左万宁道歉,“但是,我……”
“没事……”左万宁摇摇头,“我知道这样很莫名其妙,但是……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安施诗和事情有关联,我不能不告诉她。但是你和事情无关,我不希望把你牵扯到麻烦中……”
“……好吧。我答应你。”庄绍祺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
左万宁稍稍松了口气,随即看向安施诗。
已经上课,她在认真地听讲,不时低头记着笔记。
尽管已经慢慢接受了时间重置的事实,他仍觉得不可思议。
上个时间线安施诗被害的照片还历历在目。平日里冰清玉洁的少女,仅仅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郊外横尸。
既然已经被牵扯进了因果,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左万宁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