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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见天日（第1页）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野狗被牢牢固定在特制座椅上，眼神依旧像困兽般凶狠。

雷战站在单向玻璃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配枪，前世关于K2的零碎记忆在脑海里翻涌——前世野狗被击毙前，始终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要赵教授的真实作用真的只是为了生物研究成果？还是……那个让雷战付出生命的VX3？

“我劝你不要再冥顽不灵！”审讯员一掌拍在桌上，显然已经没耐心再跟眼前的顽固分子斡旋，“赵云明的研究成果被你们用来做了什么？神经毒气？还是基因武器？”

野狗嗤笑一声，手铐在他挣扎时发出哗啦声响：“你们这些穿军装的，永远只会问些蠢问题。等那东西问世，你们的防线就像纸糊的一样——”

“闭嘴！”审讯员猛地拍桌，野狗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血沫里混着些浑浊的液体。

医疗兵迅速冲进去检查，随即摇了摇头：“他的胃癌已经进入末期，显然是已经放弃治疗了。”

雷战皱眉看着目空一切的野狗，这种一无所有、对世界只剩憎恨的人，已经没什么在乎的东西了。

半小时后，一号办公室。

“死硬分子！”一号将文件摔在桌上，军绿色的衬衫领口被他扯得有些变形，“从情人岛抓到现在，除了吐口水就是装死，连最基本的信息都不肯松口！”

雷战立正站在办公桌前：“首长，野狗这种层级，未必知道核心信息，但他肯定清楚VX3的具体用途——”

“VX3？”一号抬眼，“你怎么确定是这个代号？”

“得到的线报里有提到过，但对方也不知道具体用途。”雷战半真半假地回答，实际上这是他前世的记忆，甚至现在很多K2的成员都还不清楚VX3有什么作用。

“想办法，一定要在这个野狗嘴里挖出VX3的用途。”一号挥手，示意审讯员不惜一切代价。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推开，方旅长带着个穿风衣的女人走进来。雷战见到女人瞬间站的笔直，原因无他，来的人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张海燕。

“一号，介绍一下，原红箭旅雪豹突击队队员，张海燕。”方旅长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上扬，总算是在雷战面前吐了一口恶气。

一号有些疑惑，这红箭旅的怎么也来插一脚？

“首长。”张海燕抬手敬礼，动作标准得挑不出错，“张海燕请求归队！”

方旅长向一号解释：“张海燕代号飞鸟，1990年由清华大学少年班特招入伍，1995年由前任红箭旅金旅长下达任务，长期潜伏恐怖组织K2，代号‘鼹鼠’。”

一号的呼吸顿了顿，目光落在张海燕身上上下打量，怎么看她都是一个生意人，一点看不出特战队员的影子。

“23年……”一号的声音有些沙哑，“老方，你居然把她埋了这么久？”

方旅长叹了口气：“她是红箭旅埋在K2最深的牌，当年红箭旅主要与国际恐怖组织作战，K2的高层很谨慎，首长只能让她自己从外围慢慢发展。没想到……”方旅长顿了顿才吐了一口气，“幸好现在K2的黑猫对她很信任，让她主持国内的研究项目，目前狼牙追查的VX3她也有一些了解。”

张海燕的视线落在窗外，仿佛看到了那些在黑暗中独行的日夜：“我在K2待了二十多年，从底层做到黑猫的左膀右臂，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

她转头看向一号，“直到最近，我女儿……叶寸心，她也成了特种兵。”

提到叶寸心，她的声音软了些：“黑猫已经开始怀疑我，觉得我会因为女儿动摇。正好，他让我全权负责VX3在国内的落地，我对VX3也有一些了解。”

“VX3到底是什么？”一号追问，他直觉这东西如果被K2掌握，可能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雷战的心跳也漏了一拍——前世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他也想知道黑猫究竟想用它造成多大的伤害。

“目前的研究方向是基因靶向炸弹。”张海燕的声音冷下来，“一旦投放，后果不堪设想。野狗抓赵云明，就是为了完善最后阶段的稳定性测试。”

一号的脸色彻底沉下来：“你有把握审出更多？”

“野狗是我亲手提拔的手下，”张海燕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我相信只要我出现，就能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方旅长朝一号郑重敬礼：“我正式请求申请恢复张海燕的军籍，暂时由红箭旅指挥。”

一号沉默片刻，拿起张海燕的档案看了片刻，才落下签字：“预计一周走完全部程序，在走完程序之前还有一些调查。”他看向张海燕，带着些对她过去艰难岁月的敬佩：“张海燕同志，希望你理解。也提前欢迎你，重新回到部队。从此刻起，你可以破例主持审讯野狗。雷战，你配合她，务必在24小时内拿出VX3的全部资料！”

“是！”雷战和张海燕同时应声敬礼。

出门时，两人在走廊擦肩而过，张海燕忽然停下脚步，低声道：“寸心那……暂时先不要透露，我想亲自跟她说。”

她想亲口告诉她，妈妈不是坏人。

想起叶寸心，雷战眼底漾起一丝暖意：“好。”

张海燕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想起女儿那天在电话里哭着说“对不起妈妈，我死在了K2。”，她的眼眶微微发热。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女儿，更不会让VX3这种魔鬼武器有机会现世。

张海燕抬头看着走廊外，艳阳高照，暖洋洋的日光沐浴在身上，好像她的人生终于重见天日。

审讯室的灯光在走廊尽头亮起，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那扇沉重的铁门——属于她的战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