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还要指望闻如峰还债。
——对于这场婚事,林衡没有拒绝的余地。
林衡强笑一声:“这是在讽刺我吗?”
闻如峰也在笑,笑得意味深长:“怎么会,我是在夸林家兄友弟恭呢。”
说罢,他手腕一转,擒住了林衡的下颏,将未婚夫的面孔霍地拉近了。
林衡一动不动,屏着呼吸,任由他剐蹭把玩着纤细的颈子。
Alpha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避无可避,他只得直着身体,兀自忍耐着,连眼皮都不敢落下。
就像面对凶兽时假死的雀鸟。
“我很中意你,小衡。”
与他四目相对的闻如峰,有一张挑不出错处的脸。
“我的确想娶你回家。”
他的声线放得很低,听起来沙沙的。
林衡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这不是心动,而是他清晰地觉察到,自己对这个挑不出错处的男人毫无感觉,却又拒绝不得,于是心里发出轻微的咯噔一声。
如坠冰窟。
半明半昧里,闻如峰与他的距离在缩短,他动弹不能,像目睹着地壳渐渐隆起,一座炽热的山岩正挤压另一座。
五秒钟过后,林衡方从恍惚中醒过神来。
两人正鼻碰着鼻、唇贴着唇。
不是在撞击,而是在轻吻。
这是林衡的初吻,或许是吧,他却不记住是什么滋味,因为他用尽浑身气力来对抗本能的排斥。
他猜他僵硬得像个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从这个吻里逃脱,那滋味活像嘴唇里被塞进了黑烟熊熊的木炭。
烟尘味让他疯狂地想咳,焦臭味让他险些失去意识,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肉和脂肪在烧,他几乎是透支了下辈子的意志力才熬过这场酷刑。
而这甚至不算他婚姻生活的开始,最多是蜻蜓点水的预演。
情感上疏离,生理上厌憎。
他的未来,是一座能扎穿骨肉的黄金鸟笼。
窒息、想吐。
砰——
林衡手肘一挥,猛地带翻了桌上的马克杯。
闷钝的撞击声令人牙酸,闻如峰向后一闪,脊背重重磕在了椅背上。
对面的Omega扫了扫前襟:“你的话我懂了。你我身份相当、需求互补,是表面上还算般配的一对。”
慌乱到极致后,林衡反倒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