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福敏的骑手后台响起好几次接单提醒,文一越不喜欢这种咄咄逼人的电子音。
“你做过护工吗?”
汪福敏点头,“我婆婆是我送走的,我们村都知道,我勤劳能干爱干净。”
“陆弥生前的幕后经纪人叫朱琥珀,她母亲是老年痴呆症,护工刚刚辞职,如果你也想知道真相,我们可以合作。”
“你让我去伺候老太太?”
“舍不得现在的工作?”
“妞妞死了,陆弥就成了我的念想,陆弥死了,为她报仇成了我的念想,现在线索断了,我得有个别的念想。”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找朱琥珀。”
汪福敏似乎觉得,还有什么事儿没说。见文一越没有要提的意思,她主动问:“我卖你合成照片的事。。。”
“一张照片卖多少?”
"三十元。"
“多少?!!!!”
他们公司三档艺人的过期海报都卖不止这个价,他的腹肌照只值三十块?
“我跑一单挣不到十块,你知足吧。再说你有没有腹肌,粉丝还不知道?”
怎么没有。。。好吧确实没有。
他白天在咖啡店刷杯子,晚上直播唱歌,直播结束还要写歌,哪来时间保持八块腹肌。
汪福敏又说:“我P图也是要成本的,小本买卖,挣的钱还不够我电费。”
“不要说了。”文一越的自尊心碎了一地,“看在陆弥的份上,我既往不咎,你尽快收手。”
汪福敏在文一越家里过了夜,第二天,文一越带他去造型师那里给她理了发,“朱琥珀是短发,我猜她给母亲挑护工,一定会优先挑短发。”
发型师可惜道:“大姐这么好的头发,说不要就不要,我好心疼。”
汪福敏打了个寒战,她第一次认识这种人,不知道怎么交流。文一越说:“我姐不在乎这些。”
汪福敏内心:谁说我不在乎!
两个丢进茫茫人海,几乎一辈子不会相逢的人,因为陆弥,有了共同的目标。
文一越再次出现在医院,朱琥珀很是惊讶。
“你联系过我们公司了?”
文一越说:“还没来得及联系。朱老师,这位是福姐,她是我老家的亲戚,以前照顾过不少老人,我昨天听您说家里的护工有事来不了了,就把福姐叫过来了。”
“文先生,你是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文一越心里也发怵,作为文家的宝贝孙子,除了经纪公司那帮周扒皮和偶尔小规模的网暴,他可没受过别人的刁难。
朱琥珀手插着腰:“你俩口音就不是一个地方的!”
汪福敏忙说:“我是后来嫁到他们那儿的。”
文一越也点了点头:“她男人拿电锯吓唬她,我们一家都知道。”
“先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小艺人让我带他,今天又带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觉得我朱琥珀是吃素的。。。哎哟。”
朱琥珀一动怒,刀口就疼。
汪福敏转溜着眼睛:“朱老师,老太太是不是要拉了?”
病房里传来一串噼里啪啦,朱琥珀满脸窘迫,文一越也掩饰不住尴尬。
汪福敏撸起袖子,“我给老太太擦,朱老师,有给老太太换的裤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