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越刚放下电话,对面的胡逢宴拿起了手机。
他隔着马路看到胡逢宴脸色并不好看,可至于是谁打电话给他,他既不知晓,胡逢宴也不会告诉他。
文一越闭上眼,想到方才再卫生间发生的那些事,心比酒吧里的杂货间还乱。
他搓了把自己的脸,朝对面走去。胡逢宴正好挂断电话,“文一越,沈立微给你打电话了?”
文一越把陆弥助理疑似被掌捆的事情同步给胡逢宴,胡逢宴想了想,掏出手机,翻出从冯爱华表妹朋友圈盗取的图片:“陆弥的助理是她吗?”
照片是陆弥为别人签名时抓拍的,在陆弥身后,紧随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在华服异彩的陆弥身后,她格外暗淡。
文一越说:“我不认识,她被巨浪签走之后,行程没有停过,我们刚开始只通过手机联系,后来基本就没联系了。”
胡逢宴今天占了不少便宜,趁抽烟的功夫,反思了一下自己。
如果不是他,或许结局会有所不同。
“文一越,怪过我吗?”他吐着烟圈,语气突然沧桑了起来。
“怪你是富豪私生子,比我有钱吗?”
“怪我没去看你的决赛。”
“这不是怪不怪的问题。我怪你如何,不怪你如何?我难道不用继续生活了么?”
文一越不知道是自己对失望、痛苦的感知力不强,还是那些不曾遇见的失落,被分摊到了往后余生的每一天。
“我说真的。”文一越说,“当时我只顾着为陆弥高兴了。我们都知道她家里是什么样的,她能走出去,真的很了不起。”
陆弥的父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赌徒,无需多说。而陆弥的母亲,她是个在外人眼里几乎没有缺点的完美女人。可陆弥的身上,总是能看到她的掐伤、掌捆。
两人都不想留在这里了,他们都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理清自己的头绪,关于陆弥的、自己的、彼此的。
胡逢宴叫了代驾过来,回到家,文书记正鬼鬼祟祟地跟老任煲电话粥,她心虚地问二人道:“你俩这是去哪里了?一身酒味。”
文一越说:“去喝酒了。”
文书记心说,真是叫胡逢宴来对了!文一越一个人的时候,成天闷头在家,说是在做音乐,也没见他做出个什么名堂。胡逢宴来了,终于能把这位少爷请出门接触世界了。
两个孩子上了楼,文书记接着煲她的电话粥。。。
第二天一早,文书记出门上班,胡逢宴敲响文一越的房门。
文一越叫他等一下,他从床上窜起来,换了套长袖长裤,才邀请胡逢宴进屋。
“你今天不去工作?”
胡逢宴说:“今天不用非得我去。”
那你不补觉,来找我干什么。
“文一越,十一点多的时候,你能出去一趟么?”
“我是去当街卖艺,还是迎着大太阳晨跑啊。”
“我让李惟来你家找我,他十一点过来,如果你想在场,我也不介意。”
文一越愣了下:“我在意,我嫌恶心。”
这人有病是么!自己的前单恋对象,请哪里不好,非请到他们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