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下鞋子,蹑手蹑脚地爬到了齐言清边上,心满意足地躺下,将被子盖了上来,贴心地替昏迷的齐言清掖了掖被角。
困意如潮水上涌,她一个翻身,彻底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瞧着她。
她猛地一个睁眼和齐言清面面相觑。
齐言清有气无力道:“仙君为何在此?”
“困了,想睡觉。”向安歌打了个哈欠,眼里尽是倦意。
“男女授受不亲,未成婚的男女睡在一起着实不妥。”
向安歌看着齐言情泛白的嘴唇一张一合,默默抓住了他被子的底下的手为他继续输送灵力,嘟哝道:“可是我们只是躺在一起罢了,我们又没有肌肤之亲。”
“那这是什么?”齐言清想将他们相握的手举出来给向安歌看,可他如今的力气只够在给向安歌挠挠掌心。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痒意,向安歌瞪大眼睛道:“牵手渡灵气。”
这人终于要以身相许了吗?
“我们这是治病,不算肌肤之亲。”她抬着腰,给自己换了个位置道,“夫君,饕餮的唾液能治病哦!”
黑暗里,向安歌一双明眸如同璀璨星河,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齐言清。
“嘭嘭。”两声敲门声打碎了寂静。
门外的小厮喊道:“林大夫吩咐小的们端来药浴给公子泡泡。”
“来了!”向安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
夜色弥漫整个客舱,一位丫鬟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烛灯点亮,后面跟着的小厮抬入一个木桶。
做完这一切,他们便俯身告退。
向安歌探出脑袋,看着映着光的深褐琥药汤。
蒸腾的热气混着苦味漫出来,几片干枯的药叶在表面沉沉浮浮。
在向安歌开口前,齐言清直接扶着木桶边缘坐了进去。
汤水便漫过桶沿,顺着木缝往下滴,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晕湿了向安歌的裙摆。
药渣沉在桶底,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向安歌走到窗旁,关上窗时,一轮圆月撞入她的双眼。
“今天是月圆之夜诶。”
话刚说完,她的丹田便传来一阵剧痛,似要将她撕裂。
那个破镜子怎么在秘境还不放过我们?
她趔趔趄趄地走了几步,趴在木桶边缘。
桶里的齐言清并未比她好到哪里去,他攥着木桶边缘的手指泛白,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向安歌觉得这次的疼痛似乎比第一次好些,可她依旧疼得生不如死,更何况是如今病恹恹的齐言清。
“齐言清,你疼不疼?”她撑起身子,往桶里靠了靠。
齐言清肩膀颤抖,他举起苍白的手臂,抓住了向安歌的衣领。
“扑腾。”
没有任何防备的向安歌就这样被猝不及防地拽入了水里。
她不知这齐言清是哪里来的力气。
药汤瞬间涌入口鼻,她猛呛了几口,喉间顿时又辣又疼。
慌乱中她双手乱抓,恰好攥住一片衣料。
“哗啦。”衣料的撕碎声在她浮出水面的那刻清楚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