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钦这会儿是真觉得恶心了。
闷葫芦这是在说自己也有洁癖?对他有要求,对自己那二两肉倒放任不管,好意思么?
他飞快敲按键,直接回复质问:【你怎么好意思有洁癖的?】
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截图他没落下一张,没放过一点细节,就算有些模糊,可和白牧前后脚进酒店的那高大背影,与昨晚背他时他贴过的那个背一模一样。
时钦甚至还特意翻遍了白牧的花边新闻,去年就爆出同性恋传闻,传他被金主包养,到今年才有小道消息咬实,说那金主不仅姓迟,并且是那家娱乐公司的高管。
看装货这回怎么解释。
反正休想跟他做那种恶心事,门儿都没有!
先冲澡再说,时钦刚把手机搁下转身,手机又震了。他稀奇闷葫芦不是要连夜公关么,点开短信一看,脾气说窜就窜,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还理直气壮的,一句解释也没给他。
闷葫芦:【为什么不好意思?】
“你要点脸行不行?”他憋着气回复,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改,越改越心烦,烦这假恋爱该怎么谈,破逼工作是没法干了,得让闷葫芦今晚就答应给点钱。
小钦:【你别仗着自己混得好就欺压我,我们是平等的恋爱关系,我没被你包养,你不能对我有要求,但我能对你有要求,因为你包养过别人,我很介意!现在心里有疙瘩了,一想到你和那男的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就特别难受,后悔跟你好了,可我舍不得你,你给我拿五千块钱来吧,我明天去看心理医生,不把心病治了我怕你抱我我都膈应,都怪你】
密密麻麻的文字占了屏幕大半,迟砚来来回回扫了几遍。忙了一天的疲惫还没散,大晚上又得亲自回应这莫须有的绯闻,他敲过去三个字:【没包养。】
然而半分钟后。
小钦:【别骗我了,你真有心就让我去看心理医生,我这心病是你造成的,你要负责】
迟砚没有回复,在助理的提醒下,起身接过行李。
想到手机有很大概率会被持续轰炸,进电梯前,他将那串密密麻麻的文字又扫了一遍,目光在“平等的恋爱关系”上稍停,悬在屏幕上的指尖顿了顿,最终回了三个字:【没做过。】
然而又半分钟后。
小钦:【说了别骗我,你又不是女的,没那层膜,随便怎么说都行】
迟砚盯着短信内容,眉心微蹙,下颌也微微绷着,指节逐渐扣紧了手机边缘。
等坐进车里,又一条消息弹进来。
小钦:【不让我看心理医生是不是?那等我心里疙瘩什么时候没了,我们再更近一步,是你对不起我,我现在真的很难受,心如刀割你懂不?你得安慰我】
黑的白的都被说了,迟砚没再辩,靠在座椅上休息。
今晚情况特殊,他回了个“好”字。
小钦:【这还差不多,点个夜宵送过来安慰我,我要吃牛排,先洗澡去了,等会再跟你算】
迟砚并不意外,给少爷点夜宵前,先给合伙人发了条微信消息。
才到住处的李望看见消息,先笑了,自己这兄弟今晚倒罕见地像个正常人,有了点正常情绪。
他甩过去一条语音:“我可没嘴碎,他主动问的,我就说了你的姓,你做的工作。主要是你也没提前跟我打招呼,再不喜欢这个姓,也犯不着藏着掖着吧?”
迟砚:【没有。】
迟砚:【我在南城有点事,以后别跟他多说我的工作。】
李望一下品出意思,又发了条语音:“怎么突然奔南城去了?还以为你连夜公关呢,早聊啊。我都帮你解释了,说你抽不出身,不就是怕小保安惦记你嘛。”
迟砚:【头疼,帮我办个事。】
李望调侃:“哟,闹别扭了?你看看,特意跟我交代让他用你电脑,他真用了查出点什么花边新闻来,你又不乐意,净给自己找麻烦。那明儿怎么说?他那工作我看别干了,挣几个钱呐还让老色鬼吃豆腐。”
迟砚:【现在去机场。】
李望挺惊讶,估摸迟砚早在给他打电话时,就已经让凌默订好了末班机。嘴上说没那么熟,心怕是早飞回了北城。
他刚要问“办什么事”,迟砚那边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
卫生间里,水汽弥漫。
架子上的沐浴露、洗发露全是时钦叫不上名的外国货,洗发露那味道熟悉,昨晚才在某人头上闻过。他没客气,奢侈挤了一大坨往头上搓,每根头发丝儿都染上香气;沐浴露也没省着,从脖子到脚底板抹得匀匀的,连缝隙都没落下,把自己整个人洗得香喷喷。
这澡洗得太他妈爽了!好久没这么痛快过,就差来个人给他捏捏肩揉揉脚了。
时钦裹好浴袍,一穿才发现尺寸太大,领口直往下滑,松松垮垮只能凑合。头发吹到半干,他随手打开镜柜翻了翻,除了洗漱用品,就是男士刮胡刀、剃须水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