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于是厌清看着看着,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猛地看向托菲斯。
“我们该去下一个地点了,”托菲斯淡淡道:“这里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他们一直逛到傍晚,才将城堡逛完三分之一,恰巧停留在酒窖附近,厌清心里一寻思,干脆带托菲斯去酒窖里看看:“我们的主要营收产业之一便是这些葡萄酒,主教先生,您喝酒吗?如果喝的话或许可以尝尝。”
托菲斯:“这倒不必——”
酒窖里也有仆人在工作,厌清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托菲斯的话,让仆人去舀了一壶酒回来递给对方,挑眉道:“试一试?”
托菲斯就这么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把酒收回去的打算,只能接过来喝。
“酒的度数不高,您可以多喝点,喝完就会有种暖熏熏的感觉,并不会醉。”厌清催促着他把酒喝完,目光炯炯:“您不会喝不完吧?”
等托菲斯掩唇打了一声饱嗝,厌清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的脸颊浮上两坨淡淡的红晕。
边书悦是千杯不倒,厌清喝酒从来喝不过前男友,他也就只能仗着托菲斯是教派人士不常沾酒,欺负下这张讨厌的脸了。
郁闷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厌清用脚尖踢踢木桶,问旁边的仆人:“有没有看到温彻斯和赛西?”
“中午他们来过一趟,”仆人恭敬的回答:“在酒窖里看了一下又离开了。”
“去了哪个方向知道吗?”
仆人犹豫了一下:“应该是钟楼或者地牢那边的方向?我不太确定,当时我们都在搬运木桶。”
行吧。
厌清带着托菲斯离开酒窖,走了一会儿后他发现身后的不对劲,扭头一看,托菲斯的脸更红了,薄唇抿成一条线,踉踉跄跄的似乎想抓住身边的什么。
不会吧,厌清挑眉,真的那么容易醉吗?
会不会是托菲斯装的?
他走回去搀住对方的胳膊:“主教大人?”托菲斯不语,体温明显升高,一把抓住了厌清的小臂。
那力道属实有些大,厌清看了眼他被散乱白发盖住的半张脸,心里有些估摸不准,于是出声试探:“你还想看哪里?”
托菲斯晃了晃,小声道:“看地牢。”
厌清:“为什么要看地牢?”
托菲斯:“城堡里有东西,我不确定在哪里,需要都看一遍。”
“那前面看过的区域,你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托菲斯说:“油画像。”
厌清循循善诱:“哪个画像不对劲?”
托菲斯断断续续:“没有。。。。。。你的,嗝。”他打了个很轻的酒嗝。
没有泊莱的画像?
“你的脸,被所有人屏蔽了,”托菲斯的语速变得稍快了一些:“他们从来都看不见你的脸,却从未对此产生过怀疑。”
“对了,你城中是不是还死了一个仆人?”
厌清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这并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那是什么?可是说到了这里,托菲斯却怎么也不愿意再开口了,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杵在那儿也不愿意回去,厌清只好带着他走向地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