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烬怪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愚蠢的弟弟,最后决定什么也不说。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安哲发出一声嗤笑声,随后懒懒的声音道:“哪比得过歆杨啊,毕竟歆杨这次只是有任务没办法过来,不然哪还轮得到他在这里?”
他的话瞬间让大家都沉默了。
倒是忘了还有一个人。
岁禾跟着傅清洲来到门外,他怀里还抱着那个背包,脸上被何寻揉搓得有些泛红。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岁禾也不知道傅清洲要去哪,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粥粥,我们去哪儿?”岁禾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开口询问他。
这个村庄有些破败,路上都是异变种和人类的尸体,有一些已经开始腐败了,散发出一些臭味,让岁禾闻着格外的难受。
他把背包背在身后,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牵着傅清洲的手腕。
路上都是碎掉的建筑物和尸体,岁禾光着脚还要注意着不能踩到那些散发着臭味的尸体。
碎石的触感让岁禾走得脚底有些生疼,他松开傅清洲的手,然后道:“我不走了!我脚疼!”
他说完,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赌气一样不去看傅清洲。
走在前面的人顿了一下,一扭头就看见他坐在石墩子上,鼓着一张脸气呼呼的,他觉得有些可爱,还有些好笑。
“干嘛不走?”傅清洲绕回来,蹲在他面前。
岁禾委屈巴巴地开口,“脚疼。”
傅清洲掀起眸子和他对视了一眼,随后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腕,借着月光的光线,去观察他脚底的情况。
大概是在森林里待久了,岁禾每天都踩着湿润的泥土,根本不会害怕磨到脚,他都忘记了这个村庄到处都是泥路,还有碎掉的建筑物散落以及那些尸体。
傅清洲看了一会儿又放下,眉头微微皱起来,“很疼?”
怎么会有异种这么娇气?
岁禾点点头。
傅清洲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在他身边坐下,道:“看你和他们相处不习惯,带你出来巡逻一下,谁知道你这么娇气。”
“其实也还好。”岁禾侧头看向傅清洲,他直接盘腿坐在旁边的地上,比岁禾矮了一截头,看向他的时候,岁禾眉眼下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抹阴影。
傅清洲随着声音望过去,刚好一抬头就差点撞到岁禾的下巴,他看着那张脸,呼吸一滞,然后飞快地撇开脸。
岁禾有时候真的很像魅魔,傅清洲不可否认,他长得确实很好看,是好看而不是帅气。岁禾也不像那种娘娘腔一样,柔中带刚的感觉。
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睛的动作一上一下地扫动,傅清洲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是飞快地移开了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太过安静了,傅清洲总感觉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快得有些不像样。
“你这是干嘛?”岁禾抬手戳了戳他的后脑勺,“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看起来很恐怖吗?”
傅清洲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转头的时候脑子里又想到了之前梵烬说的那些话,以及岁禾那天的那个吻。
原本只是想把那种异样的感觉压制住,结果却越想越乱,心脏跳的很快,根本不像是自己的。
“粥粥。”岁禾又戳了戳他的耳朵,“你的耳朵有点红,是不是不舒服啊?”
“别动我!”傅清洲有些心烦意乱的,喊了一声把岁禾吓了一跳。
岁禾默默收回手,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委屈,嘴角一撇像是要哭了一样。
说完之后傅清洲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一件什么蠢事。
“抱歉。”傅清洲缓和了一下情绪。
岁禾抿着唇,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现在真的觉得人类真的很奇怪,特别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开始之后更加的奇怪了。
虽然说异变种也会有情绪,但像人类这么多的可不常见,生气就是生气,开心就是开心。
人类还是太复杂了。
傅清洲忽然觉得好像真的被梵烬说对了,自己好像真的对岁禾有了一点感觉,这种感觉从每次都对岁禾纵容开始,一点点放大。
一直到现在,一直到被别人点醒之后,傅清洲才开始有了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