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随口敷衍。
他快速把先知塞到门上小格子,抽掉几层隔板,空出个勉强可以藏人的空间。
然后以半夜开灯时蟑螂逃窜的速度蹿进冰箱,拉上门。
将那只苍白诡谲的手隔绝在门外。
“你们确定吗?”
萧轻苟在冰箱里,觉得这事干的实在是癫。
“然。”
先知语气淡淡。
“安啦。”
小方自信发出嗡鸣。
“嘻嘻,小方说它送快递零差评的。”
过期黑巧看热闹不嫌事大。
萧轻差点翻白眼:
“小方都没送过快递,当然喂喂喂喂喂——”
所有支撑瞬间消失。
他开始疯狂地坠落。
下方是灿如繁星的万家灯火,躁动的风钻入衣领,肆意抚摸着他的脊背。
“小方?!”
“先知——”
没有回应。
他还在向下坠落,坠入连绵的高耸大楼包围中。
灯光璀璨。
头戴礼帽,身穿黑西装的青苹果头男人站在窗边,静静俯视着他。
明亮的落地窗里灌满了水,色泽艳丽的斗鱼摇曳其中,绮丽的尾巴如梦般美好。
毛巾一样柔软的钟表挂在窗台上。
彩色的气球与毛绒餐具从身边飘过。
萧轻伸手去抓盘子,却被灵活地躲开,只有一点温热柔软的触感残留在指尖。
不知来处的水向上蔓延,将他连同整个世界吞没,却奇异地没有带来窒息感。
只是声音消失了。
随后,灯光与场景也渐渐远离,变成遥不可及的小光点。
坠落还在继续,似乎永远不会停下。
萧轻好像被放逐在世界之外,连坠落本身都感受不到了。
……
“亲爱的观众们,请端起你们的酒杯,庆祝永恒的四月十四号。”
尾音上扬,矜骄优雅,又带着点骚气的男声突然打破了死寂。
“倒计时结束后,消极游戏的玩家将被巡猎者关爱,用他们的皮肉、骨骼、神经为诸位献上愉快的表演。”
“十——”
“九——”
萧轻终于感觉到四肢的存在。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