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被悬在了高空,不得动弹。
从未有过的寒冷于我的脚底蔓延开来。
它们侵蚀着我的脚踝,顺着我的大腿攀延向上。
而每一次呼吸,又会令这种感觉更加剧烈。
它在宣告自己的主权。
“看来您确实闲不下来啊,祭祀大人。”
妩媚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讥讽,从我的身后传来。
“您就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吗?这里有我就足够了。”
图雅含着嘴唇,眉尖轻挑。
她在等待我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这个资格。”
我没有转头。
“我在这里做些什么,难道已经需要经过你的允许了吗?”
图雅踏着轻缓的脚步,走来到了我的面前。
御币被她握在手中,没有丝毫放开的意丝。
“那当然不是。”
“只是我认为您刚回归,就如此大胆。我有点担心您的安危而已。”
我确实很大胆。
这种威严的语气把握不好,很容易就会滋生出更多的麻烦。
既不能完全顺从,也不能彻底挑战她内心的自尊。
这便是一名祭祀该有的智慧。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理解你的心思,图雅。”
我抱着胸,向她投去平静的目光。
“既然我刚回归,我就有更多义务来找回我以前的东西。”
“我想,我们的神,应该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祭祀有机会和祂联系却不这么去做。”
图雅的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您说的对。图雅受益匪浅。”
我将视线重新移回了石柱上。
“所以,这根石柱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说“这里以前发生了什么”,而是先假定自己与其有过去,这样反问的力度比无知的疑惑来的强的多。
我在心中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图雅双手交替放在腰前。
“这只是八区地下本来就有的一根石柱而已。非要和您扯上关联的话……”
她的步伐轻盈如燕,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正巧,之前吩咐教徒过来整理。祭祀大人,您来辨认一下,这里是否有您以前的物件?”
我本不该接近这里的。
最错误的决策乃至于此。
分明,我已经远离了那段记忆,为什么又要独自前来?
只是为了一个逃出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