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榴惊呼:“你受伤了?”而且她正好压着这伤口?!
她细细拨开毛发,是一道非常可怖的血痕,像是被一个同样巨大的兽类狠狠挠破的。刚才或许是他们身上毒蛛的味道太浓,所以她一直没注意到这细微的血腥味。
易榴看着直打颤。
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觉得疼了。
他居然还闷声不吭让她就这么坐了上来。
“没事。”穆驰向来不把这点伤放在眼里。
不如说,兽族都不会太在意受伤这件事。
易榴是看着穆驰毫无悬念单方面吊打毒蛛的,所以这并不是毒蛛造成的伤,这伤口太深,应当是昨晚遇到他们之前也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她对这世界的野怪种类并不熟悉,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怪才能造成这样的伤。
但伤口在背上,要么是强大如穆驰也察觉不到的对手在偷袭,要么就是……对方其实是他信任的人?
只是他们现在不熟,她也没什么立场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口。
梵岩就在身边,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哼了一声,“大惊小怪。”他们兽族常年身上都带伤的,这种皮肉伤真不算什么。
但也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句,“穆驰,你没事吧?”
穆驰自然是摇头。
“你失踪,跟这伤口有关吗?”
穆驰顿了顿,并没有直接回应:“小伤而已,都过去了。”
既然他不多说,梵岩便也不多问。
易榴却并不认同,这哪里像是一点小伤的样子!换做是她,都得去医院打麻药缝上几十针躺好几天了。
好在她现在正趴在他的背上,刚好可以悄悄用点治疗技能。
反正他们看不见技能特效,她丝毫不虚。
这可是她目前的靠山啊。离开兽族之前她可不能让他出事。
穆驰敏锐察觉到自己背上的灼烧感正逐步消失。
她竟然会医术?
所以,梵岩身上的毒也是她给解的?
答案昭然若揭,可穆驰却觉得她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
他心里藏了太多秘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跟她保持着距离。可即便接触不多,有这么多年同一屋檐下的相处时间,他本以为对这个人多少也算是了解了。
但今晚的她却十分陌生。
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
她变得更加清醒、聪明,甚至强大。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一件好事。
可他不敢、也没有资格去探查真相。
走出森林,东升的太阳已经高悬起来,阳光倾斜照过来,将兽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或许因为人族身形实在太小,这一大片影子里竟完全看不出易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