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天色亮堂了起来,赵云程去灶房和了一碗面,今儿天凉,吃些暖胃的正合适。
徐言其做了鸡蛋卤,浇到面条上拌起,瞧着就有食欲,赵时桉刚习惯用筷子吃饭,可面条滑溜,他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将面条送入嘴中。
“阿么,吃不到。”赵时桉又急又气,干脆把筷子放下,委屈的向徐言其求助。
徐言其只好帮他将碗里的面条夹短,给他取了汤勺过来。
饭后,赵云程收拾了灶房,赵时桉吃饱了就犯困,徐言其把孩子领回了卧房,先安顿着他睡下。
炕上正暖,赵云程和徐言其躺着歇了一阵,瞅着时辰去了李家一趟。
何怀宇不禁哀怨,怎么这活儿是一波接一波,他现在只想安生的待在夫郎儿子身边儿,哪儿都不想去。
“你可不能这般懒怠,得给你儿子攒家业呢。”
赵云程的一句话,瞬间惊醒了何怀宇,虽然何家和李家都小有基业,但他和李乔琛的路还长着呢,将来要是多来几个孩子,家产再不够均分该如何是好,确实得趁着年轻多攒点儿家底。
李乔琛暗自瞧着何怀宇的脸色,就知他又开始想那些不着调的事儿,抬手推搡了他一下让他回神。
“我明日就回南坪村去拉砖。”何怀宇立马应下了赵云程。
赵云程没有多待,这天儿渐凉,得勤上后山准备着柴火,再过一个多月若是遇上雪,可就不好上山了。
翌日放晴,赵云程套上牛车,带着徐言其和赵时桉去了镇上。
正赶上大集,怕街道上行人太多,赵云程便将牛车寄在了镇口处。
许久不来镇上,家中的零嘴所剩下不多,赵云程抱着赵时桉进了食悦坊中。
“爹,这个看上去好吃。”赵时桉伸出小手指了指格上的枣糕,小声的朝赵云程低语。
一旁的徐言其抿嘴笑笑,朝赵云程言道:“这一排有六种糕点,咱各自拿上一个组成一盒,许久没去大姐那儿走动,给意哥儿和卓小子也备上一盒,先往大姐家中坐坐,再去布庄置办东西。”
“成,再称些蜜饯。”赵云程把怀里的赵时桉放下,让徐言其牵住他,去寻了堂倌。
怀中揣着买来的零嘴,赵时桉乐得合不拢嘴,小腿时不时的往上扬起又落下,旁人瞧着就能觉出他现在的欢喜。
刚进了院门,赵时桉便挣扎着让赵云程放下他,一边大声唤着姑姑,一边往院儿里跑去。
赵云涵闻声出了屋子,就被赵时桉紧紧抱住了双腿:“姑姑,我来看你了!”
“哎呦,谁家的小哥儿这般招人疼啊。”赵云涵弯腰抱了抱他,不由感慨道,“再长两年,姑姑就真要抱不动你喽。”
意哥儿和陈卓跟着出了屋子,见到两个哥哥,赵时桉又忙不迭的跑回赵云程身边取来了糕点,拿着和他们进屋一起分享。
“大姐怎地看上去瘦了好多,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徐言其打量了几眼赵云涵,蹙眉问着。
陈意放下手中的小半块儿枣糕,跑过去朝徐言其仰头道:“舅么,我娘前些日子病了,所以才没回村里。”
赵云程在徐言其身旁坐下,闻言不禁拧眉:“何时的事儿,生了什么病?”
“不严重,就是咳嗽了些时日,断断续续的老是好不了,现在已经不咳了。”赵云涵揽过陈意,如实道着,“你姐夫愁得不行,找了好几家医馆的大夫开药,功夫倒是没白下,这几日食欲也跟着好起来了。”
“这就好,今儿姐夫没在家吗?”徐言其出言问了一句陈贵,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见着人。
“他去铺子了,刚走了一阵儿。”
陈意对大人之间的寒暄没兴趣,又跑过去和两个弟弟分着糕点吃,赵云涵唤了几个孩子一声,让他们少吃些,别图一时痛快,后头再积了食。
赵云涵身子初愈,徐言其没好意思带着孩子过多打扰,坐了一会儿就随着赵云程出了门。
去布庄买的东西较多,赵时桉到了有主意的年纪,什么都要选自己喜欢的款式,暖帽和暖鞋挑得尽是绣着花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