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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跳（第1页）

沈清一上午去剪了头发，不是因为要躲记者，只是因为想剪。

今天却真的没被记者认出。

下午坐在教室的时候，眼睛还有点浮肿，身体异常酸痛。

清晨睁眼时，视线里是秦叶的裤角。清一慢慢抬起身，抹掉了嘴角的口水。身体离开，空气里透出冷意。

还坐着的那个人，面色憔悴，嘴唇干涸。

秦叶扒着墙缓慢站起身，拍了拍清一的肩膀，扶着腰坐进沙发。清一给她准备了点吃的，吃完，秦叶就去卧室睡了。

清一看了眼手机屏幕，想来还没醒。

新闻已经在网上传开，大部分人都猜到那某位顾问就是清一的母亲。前不久刚平息的流言，又在学校重演。只是这次，怜悯和猜测她剪头发原因的多一些。

上课时总有人向她的方向看，伴随着几句小声低语，低语汇集成嘈杂声。这时，平时那个严肃话少的吴老师，会忽然狠狠敲几下黑板，如此往复。

下课铃响了，课本刚好翻完一章。

清一走过讲台时，听到被吴老师叫了名字。

“沈清一，上次那个电路实验报告我看了。”

吴老师说话没有抬头，手里还在整理课件。“你用的指数拟合方法比有些助教讲的还要简洁。”

“很有天赋，不要被别人影响。”

说完，他才抬头看了眼清一，课件夹在手里，补了句：“头发很精神。”头也不回，离开了教室。

清一到家的时候，厨房里的碗碟还在滴水。

卧室门虚掩，留着一条缝。

客厅里，四周一片空荡。

。

第二天早晨，清一推门进入补习班，刚迈两步，视线内的玻璃窗里，是熟悉的人。

清一在窗前停了几秒，里面的秦叶眉头紧锁，面色凝重，边上学生低着头，紧盯着卷子。

清一轻笑一声，秦叶抬头，视线在窗边一掠，又低回头去。

教师办公室里，和其他老师打过招呼，清一拉开秦叶工位边的凳子，坐进去。秦叶的桌面残留着湿巾的柠檬味。

掏出课本，开始备课。

时间从笔迹中缓缓淌过。

“老师再见。”走廊里传来一个女孩快促的声音。

紧接着，办公室门口出现了秦叶疲态的身影。

“你又骂她了？”正在接水的刘老师问秦叶。

秦叶苦笑，揉了揉眼尾：“小问题错一堆，写卷子太急，还不乐意听我说。”

“要讲究沟通方式嘛。”

秦叶刚拉开凳子，刘老师又开口：“对了，最近清一给她补物理，这孩子突然特别听话，进步可快了。有空问问经验。”

秦叶摊开书，眼神扫向清一，她没抬头，笔下飞快，嘴角却微微勾起。

忽然，清一手里笔被抽走，秦叶若无其事的写了两笔，回应道：“好。”

清一重新拿了根笔，秦叶凑近了点低声说：“头发短了。”

清一点点头。

“中午一起吃饭吧。”秦叶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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