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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雪(第2页)

另一个问:“你怎么知道?”

那个又说:“呵,那天把他灌醉了,自己亲口说的,十年前,他藏了老班主的戏服钱栽赃给他那个师兄,最后害得那个师兄被班主扫地出门,在街上活活冻死了!”

其他几人都是一阵长吁短叹,有一个又说:“怪不得他平日里总是一副谁也瞧不上的清高样子,我要是有他那么狠心,我也跟他似的成了红角儿了。”

他们还在聊着什么,但他们说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我站在柜台旁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窖,十年过去,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过去,在好好生活,但当曾经离我那么遥远的真相如今就这么赤裸裸地扔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放下。

那一刻我心里涌上来无数的感觉,痛苦,愤恨,难过,完全包围了我,那一刻我下了决定,我要为以前的自己报仇。

我从每日来来往往的客人嘴里打听了很多消息,我知道了槐香和谢府家主来往密切,而谢府家主是一个有断袖之癖的男人,曾经还将槐香在谢府里圈养过一段时间。

槐香频频出入于青楼,还订过一件昂贵的武生的戏服,有人曾在夜里看见桐花阁的房顶上有人穿着戏服来回踱步,我还知道槐香曾在街头当众对一些孩子和姑娘发难,逼她们做许多丧失尊严的事儿。

还有许多许多,我难以想象的事,但当我把这些事都串在一起想的时候,我才得到了一个最合理的结果,槐香对自己的认知是极度扭曲的。

他本身是一个男人,却和有龙阳之好的男人交好的同时又频频在青楼流连,从前在戏班他是唱花旦的,而他资质又不高,如今成的便是他那花旦的名气。

从前在戏班时,他也和二柱一样唱错虞姬的词,被老班主和师兄们用了和秦老板一样的话打骂了无数次。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他才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才会以女人的身份在谢府讨好着谢府家主,又以男人的身份在青楼和街头对一些姑娘和孩子发难,在夜里穿着让自己入戏的戏服,在屋顶上探究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些,我心中豁然开朗,一是如果我的的消息是准确的,那么要置槐香于死地并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二是不留痕迹地做完这些,也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我开始经常去桐花阁听戏,摸清楚桐花阁的情况,在有槐香的戏时我便会在台下仔细观察他的唱腔和技法,我知道他唱得很死板,他只是把师父教的东西原模原样地背下来,并没有半点自己的东西,想模仿他唱戏并不难。

慢慢地,我将他的唱腔已经能模仿十之八九,便以他的名义去联系刘府的二小姐,我知道刘府的老爷不是善茬。

所以我不与刘家二小姐见面,只是偶尔在后墙外用槐香的唱腔唱上几句,并又对刘老爷放出消息,让他“查到”自家的二女儿与桐花阁的戏子交好了,刘老爷是个老戏迷,一听便知那是槐香。

他查明后知道是戏子在单方面勾引他家女儿,自是不会对自家的女儿多苛刻,只是训斥和责罚罢了。

但是,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戏子,而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预想确实是正确的,槐香身败名裂,再也不能唱戏,我便知道我的事情已经做成了一半。

后来的几个月,他偶尔也会来茶馆坐坐,旁边的客人都对他议论纷纷,我看他那样子实在可怜,最后还是心软上去告诉那些客人别当着他的面说那些话。

我猜想他不管走到哪都会受到指点,流言蜚语可以杀死一个人,就像他当年杀死我那样,我知道那多让人痛苦,我要让他承受与我一样的痛苦。

有一段时间我也想过要不别让他死了,他现在这样的处境,死了可能还是对他的解脱,如果他活着,就会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和衰老,想到这里,我便不想再动手了。

但是没过多久,竟然在茶馆里听说了他的死讯,一开始我是不敢相信的,直到后来秦老板找上了我,我才确定了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他要我助他还槐香一个清白,我在心里嗤笑,他的清白还了,那我的清白又到何处讨回?

再后来,我看到了他在桐花阁设的灵位,在燕山脚下立的墓碑,我才慢慢开始明白原来我不是被他抛弃的弃子,而我也好奇究竟是谁还和我一样想置槐香于死地,于是便也同意和秦老板去查那些事情。

不知不觉地我已在原地站了许久,帽子上肩上都积了一层雪,我低头看了看脚下,脚也被埋进了雪里,我抖掉肩上的雪,慢慢往回走去。

顺子的窗透出烛光,我走了进去,爹把厨房用的小炉子放到了顺子屋里,为了让他能安心学习,进门被热气一熏,我便开始觉得头晕目眩,还没走到顺子的桌边便直直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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