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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中的马步与码头的再交锋（第1页）

天还没亮，江南的晨雾就裹着江水的潮气，把江边空地罩得严严实实。林野踩着露水赶到时，穿青布短打的老人已经站在树下，手里握着一根长棍，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先扎马步，半个时辰。”老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不超过脚尖，腰背挺直，不许晃。”

林野赶紧照做，双脚踩在湿软的草地上，膝盖慢慢弯曲。起初还觉得轻松，可没过一刻钟，腿就开始发酸，膝盖发颤，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草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想调整姿势，却被老人用长棍轻轻敲了敲后背：“腰背挺住，这点苦都受不住，还想学拳？”

林野咬了咬牙，把腰杆挺得更直。他想起苏晓缝的护膝还压在客栈枕头下，想起江上水匪的弯刀，想起江南帮的蛮横——这点酸苦，比起失去苏晓的疼，比起保护不了兄弟的无力，算得了什么？半个时辰过去，他的腿已经麻得没了知觉，却硬是没晃一下。

“还算有韧劲。”老人难得点了点头，伸手把他扶起来，“习武先练气，马步是根基，以后每天寅时来，先扎一个时辰马步，再教你出拳。”

从那天起，林野每天天不亮就去江边练拳。老人教他的第一套拳叫“开山拳”，动作简单却刚劲，每一拳都要“出拳带风，收拳稳根”。他记不住动作，就把招式画在纸条上，收工后在客栈里反复琢磨；拳头打肿了，就用热水敷一敷，第二天照样咬着牙练。赵虎和猴子看他这么拼，也跟着早起——赵虎帮他数马步的时辰，猴子则去江边捡光滑的石头，帮他练握力。

半个月过去，林野的马步扎得越来越稳，出拳也有了劲。以前对着树干练拳，拳头只会疼，现在一拳下去，能让树干微微震动，指节上也结出了一层薄茧，眼神比之前更沉，身上的狠劲里多了几分章法，不再是之前的蛮拼。

这天中午，林野和石墩在码头卸一批瓷器，上次被打跑的山羊胡突然带着十几个汉子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比石墩还高半头，手里拿着一把铁尺，眼神凶狠地盯着林野：“就是你敢不交保护费？我是江南帮的二当家，今天就让你知道，这码头谁说了算！”

石墩赶紧把林野护在身后，攥紧了拳头：“想动他，先过我这关！”

“就凭你？”二当家冷笑一声，伸手就推了石墩一把。石墩没防备，往后踉跄了两步，撞在货箱上，差点把瓷器碰倒。

林野眼神一冷，从石墩身后走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腕——这半个月的马步没白扎，拳头也没白练，正好试试身手。“上次没教训够你们，还敢来？”

二当家没想到这个少年敢跟自己叫板，怒喝一声，举着铁尺就冲过来，对着林野的头砸。林野没躲，反而迎着铁尺冲上去，脚步踩着老人教的“碎步”，灵活地绕到二当家侧面，同时一拳打在他的腰上。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劲，二当家疼得闷哼一声，手里的铁尺差点掉在地上。

周围的汉子见二当家吃亏，都举着木棍冲上来。林野不慌不忙，脚下碎步不停，避开一个汉子的木棍，同时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让他直接倒在地上。另一个汉子从背后偷袭，林野听着风声，猛地转身，用胳膊挡住木棍，同时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动作又快又准，比之前在江上时利落了太多。

石墩也冲了上来，跟汉子们打在一起。林野一边打，一边注意着石墩的安全——有个汉子想从背后打石墩，他赶紧冲过去，一拳把人打跑。没一会儿，十几个汉子就被打得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二当家看着林野，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半个月前还只是个敢拼命的少年，现在却这么能打，拳头又快又狠，还带着章法。他想跑，却被林野一把抓住胳膊，林野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攥得他生疼。

“以后还敢来要保护费吗？”林野的声音冷得像冰。

二当家赶紧摇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野松开手，二当家连滚带爬地带着人跑了。周围的水手和搬运工都围过来，纷纷称赞：“小伙子真厉害！这下江南帮不敢再来捣乱了！”

石墩走过来，拍了拍林野的肩膀：“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林野笑了笑，心里却很清楚——这只是开始，他还要继续练，变得更强。夕阳落在江面上，波光粼粼。他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又想起江边练拳的晨雾，心里更加坚定：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能靠自己的拳头，护住兄弟，找到苏晓，把失去的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