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镜听见弟子的报告心中来气,她很想砍了这个整天吵吵闹闹的人,烦的她睡不好觉,就那么几句话翻过来折过去的倒腾,没有任何新意,别说她了,凌云志听得耳朵里都要起茧了。
虽然她寻死是每天必须做的事情,但袁子镜还是不得不亲自出马看看她是真寻死还是假寻死。她身上的天运还没全部探查出,万一她真死了,凌云志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袁子镜叹了口气,为什么她的命运这么苦。她站在门外,用眼睛从那条缝往里看去,冷不防一只手两个指头戳过来,袁子镜吓了一大跳。
“嘿嘿!”门内的人笑道,“吓死你。你的眼睛真难看,你见过猪吗?那种蠢笨又精明的眼睛就长你这样。”
袁子镜气血翻涌,她的胸口起起伏伏,喝道:“打开!”
弟子们犹犹豫豫。她怒吼出声:“我说打开!”
阳光与灰尘共同扑进房屋的一刹那,淮晓看清了跪坐在地上的人。
小铃铛有些吃惊,女人衣衫褴褛,浑身脏的不成样子,像是被人推进了泥坑。女人抬起头,看着袁子镜,嘿嘿一笑,忽而大喝道:“来人,取我的屎来!我要……咿呀呀呀,我要喂给你吃!”
她掰过一条凳子腿,在地上烂糊状的泥黄泥里搅和两下,倏地抬起,喂到袁子镜的嘴边。
袁子镜皱了皱眉,眼前的女人被关的太久,已经疯了。看着凳子腿拼命往前戳,袁子镜狼狈地逃出来,弟子立刻关上门。
她阖上双眼,手指捏起法诀。还是如此,依旧如此。疯女人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杀死凌云志,不过时候未到,此事也不必太过着急。只要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袁子镜再次捏起法诀,在她的视线里,以她为中心粗细不同的多种透明丝线飞舞摇曳。她的手指指入心脏,鲜血在空中划出几行文字,文字烟尘般飘散后,丝线便疯狂生长。袁子镜凝会精神,神情专注看着千头万绪的丝线。
最后,几道如蛇般粗细的线没入凌府。
她神色劈的一变,扬起浮尘急匆匆走了。
“淮晓,你在这里啊。你朋友也来了?”
雪山点名集合,由带队弟子告知众人九霄盛会的参与事项。春恬参与过许多次,听着无聊的一成不变的说辞昏昏欲睡。中场点名点到了淮晓,作为教长的春恬有责任去寻找的。
难得有机会逃出去,春恬才不管什么淮晓听没听盛会的内容,她自己在偌大的凌府瞎转悠,正好转到了淮晓身后。
小铃铛回头,熟悉又陌生的脸使春恬的胃里直翻腾,她现在已经到了只要看见关于花翎的一切,浑身就不舒服的地步。
“嗯,她,她这几天会和我一起。”
小铃铛点点头,“我叫小槐。”
淮晓神色呆滞一瞬,淮晓,小槐,编名字能不能用心一点。春恬这厮又要起疑了。
果不其然,春恬眯着眼睛,“好名字。礼尚往来,我叫春恬。我们之前见过的,还一起吃过饭。”
小铃铛眨了眨眼,“哦,我记得你。你是她的教长。”
淮晓觉得今天的春恬意外的欠揍。
“对,是我。”春恬嘴巴一张一合,“小槐的长相真是别具一格呢。”
小铃铛说:“哪里哪里,还是教长更胜一筹。”
三人一路你来我往,大多数都是春恬主动找话攻击,小铃铛接话反驳。淮晓听得叫一个煎熬,恨不得叫她们住嘴。
好不容易到了分配好的房间,春恬问道:“小槐今晚也要和我们一起睡吗?”
小铃铛期盼地看向淮晓,淮晓凝重地摇摇头。
“不,她不和我们一起。”
春恬勾起一个笑容:“好。我不习惯睡前听人奏乐。赶路太久,我要休息了。小槐,你自便。”
小铃铛眼神可怜,她望着两张干净舒适的床铺,很想一个翻身把自己扔进去。
淮晓缓缓握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将她拉出门。“你不是想喝酒酿圆子吗,走。”
恰巧程喜月和许妆她们也要出门,程喜月眉眼弯弯:“淮晓!我们正要出去逛,一起吗?你朋友也来啦!”
小铃铛微笑致意。
身后的门吱呀打开,春恬昂首挺胸,“我也去。”
“啊好啊。那,走呗。”程喜月偷偷朝许妆悄声说,“说实话我真的非常怀疑淮晓的朋友与花翎师姐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