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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子融痴念湖光释情丝(第1页)

一、湖岸香起,墨韵藏甜

隋大业七年的扬州,初夏的风总带着几分温柔,拂过瘦西湖的水面,漾起层层涟漪,将岸边的垂柳吹得绿意盎然。陈墨揣着那本日渐增厚的《味魂录》,沿着湖岸慢慢踱步,怀里的银汤勺安安静静贴着布帛,勺身的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泛着淡银光泽——自帮老周洗清冤屈、记录下运河鱼鲊的食谱后,他又在扬州城里多停留了月余,每遇藏着故事的吃食,便会将其记入食谱,而这把银汤勺,也成了他探寻“味魂”的引路者。

岸边的热闹比春日更甚,画舫在湖面穿梭,船娘的歌声伴着丝竹声飘向岸边;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草靶,吆喝声清脆;还有不少文人墨客坐在湖边的茶亭里,挥毫泼墨,谈论诗词。陈墨走得慢,目光扫过岸边的摊位,忽然被一股清甜的香气吸引——那香气不似糕点的甜腻,也不似蜜饯的浓郁,是藕粉独有的清润,混着几分糯米的软糯,还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像极了父亲书房里宣纸与墨锭的气息,让他瞬间停下了脚步。

循着香气望去,只见湖岸东侧的老槐树下,摆着一个小小的藕粉圆子摊。摊主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妇,穿着青布围裙,正坐在小炭炉旁,手里握着一把木勺,轻轻搅动着锅里的糖水。圆子在沸水中翻滚,裹着一层晶莹的藕粉,像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泛着淡淡的光泽。摊位前围着几个食客,有孩童捧着碗,吃得嘴角沾着糖水;也有姑娘小口慢品,眼里满是满足。

陈墨走上前,刚靠近摊位,怀里的银汤勺突然轻轻颤动起来,勺身的温度微微升高,竟透出一股宣纸般的温润气息——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感应,他心里一动,知道这藕粉圆子,定也藏着不寻常的故事。

“阿婆,这藕粉圆子怎么卖?”陈墨压下心头的疑惑,笑着问道。

老妇抬起头,脸上的皱纹挤成了温和的弧度,她看了陈墨一眼,声音带着几分苍老却格外亲切:“客官是外乡人吧?听口音不像咱们扬州的。这藕粉圆子一文钱一碗,刚煮好的,还热乎着呢,你尝尝?”说着,她拿起一个粗瓷碗,用木勺舀了几颗圆子,又盛了一勺糖水,递到陈墨面前。

陈墨接过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暖得让人心里发柔。他低头看着碗里的圆子,轻轻咬了一口——藕粉的清甜在口腔里散开,软糯的外皮裹着香甜的豆沙馅,甜而不腻,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清凉。可奇怪的是,在这清甜之中,他竟尝出了一缕宣纸的气息,不是味觉上的味道,更像一种萦绕在舌尖的墨韵,仿佛刚从堆满书卷的书房里走出,带着几分文雅的沉静。

就在这时,怀里的银汤勺突然泛起微光,勺身映出的画面让陈墨愣住了——那是一个穿着青衫的书生,眉目清秀,手里握着一卷书,坐在湖边的柳树下,目光却不是落在书页上,而是望向不远处的藕粉圆子摊。摊前站着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正笑着给食客递碗,阳光洒在她身上,泛着柔和的光晕。书生看着姑娘,眼里满是温柔,嘴角还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手里的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却始终没敢上前。

“这……”陈墨皱起眉,刚想细品画面,银汤勺的光芒突然暗了下去,映出的景象也消失了,只留下勺身的缠枝莲纹。他抬头看向老妇,发现老妇正盯着他怀里的银汤勺,眼神复杂,带着几分哀伤,又有几分释然。

“客官这勺子,是能看见些特别的东西吧?”老妇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墨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将碗放在摊位旁的小桌上,轻声问道:“阿婆,这藕粉圆子,是不是藏着什么故事?我刚才在勺子里,看见一个穿青衫的书生,还有一个卖圆子的姑娘。”

老妇听到“书生”两个字,眼睛突然红了,她放下手里的木勺,用围裙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那书生,叫苏墨卿,是三年前在这湖边读书的。那姑娘,是我的女儿,叫莲儿。”

陈墨心里一沉,知道这背后定有一段动人却遗憾的往事,他轻声说:“阿婆,您要是愿意说,我想听一听。”

老妇点了点头,坐在小凳上,目光望向远处的湖面,像是在回忆三年前的时光:“三年前的春天,墨卿背着书箱来到这湖边,说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备考科举。他每天都坐在那棵柳树下读书,饿了就来买一碗藕粉圆子,时间久了,就和莲儿熟络起来。墨卿是个文雅的书生,说话温温柔柔的,还会教莲儿认字,给她讲书里的故事。莲儿也喜欢听他说话,每次他来,都会多放一勺豆沙馅在圆子里。”

说到这里,老妇的声音哽咽了:“我看在眼里,知道莲儿是对墨卿动了心,墨卿对莲儿,也不一样。有次我生病,莲儿一个人看摊忙不过来,墨卿主动过来帮忙,还帮她劈柴、挑水,一点架子都没有。我问他,是不是喜欢莲儿,他红着脸点了头,说等他考中科举,就回来娶莲儿,还说要带着我们娘俩去京城,让莲儿过上好日子。”

“那后来呢?”陈墨追问,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后来……”老妇的眼泪掉了下来,“去年秋天,墨卿要去京城赶考。临走前,他来买了最后一碗藕粉圆子,跟莲儿说,等他回来,就再也不分开。莲儿给他装了满满一袋藕粉圆子,还把自己攒的私房钱都塞给了他,让他路上保重。可谁知道,他走了没半个月,就传来了消息——他在路上染了风寒,又赶路太急,病情加重,在客栈里去世了。”

陈墨的心跟着沉了下去,他看着碗里的藕粉圆子,那缕宣纸的气息似乎更浓了,带着几分书生的遗憾与不甘。

“莲儿听到消息后,哭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差点把身子哭垮了。”老妇擦了擦眼泪,“从那以后,莲儿就像变了个人,话少了,也不爱笑了,每天只是机械地做藕粉圆子,卖圆子。可奇怪的是,她做的圆子,渐渐有了一股墨香,吃着总觉得心里发空,像少了点什么。有次我夜里起来,看见莲儿坐在湖边,对着湖面说话,说‘墨卿,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才知道,她心里一直没放下。”

“那书生的魂魄……”陈墨犹豫着开口。

老妇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哀伤:“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要是人有未了的心愿,魂魄就会缠在自己牵挂的东西上。墨卿临走前,最牵挂的就是莲儿,还有这藕粉圆子,所以他的魂,就缠在这圆子里了。有几次,我夜里看摊,还看见墨卿的影子坐在柳树下,望着莲儿的方向,眼里满是不舍,可他就是没办法靠近,只能看着莲儿难过。”

陈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银汤勺,又看了看碗里的藕粉圆子,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要帮苏墨卿,也帮莲儿,解开这段跨越生死的执念。

“阿婆,莲儿姑娘现在在哪?”陈墨问道。

老妇指了指湖边的一间小木屋:“她在屋里歇着呢,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去屋里待一会儿,说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墨点了点头,拿起碗,对老妇说:“阿婆,我想去找莲儿姑娘,或许,我能帮墨卿公子把心意传达到。”

老妇愣了愣,随即眼里燃起一丝希望:“真……真的吗?你真的能帮他们?”

“我试试。”陈墨坚定地说,转身朝着小木屋走去。

二、墨魂诉意,情牵圆子

陈墨走到小木屋前,轻轻敲了敲门。过了片刻,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青布裙的姑娘站在门后,眉目清秀,却带着几分淡淡的忧愁,眼里像蒙着一层雾气,正是老妇口中的莲儿。

“你是……?”莲儿看着陈墨,眼里满是疑惑。

“我是来买藕粉圆子的食客,叫陈墨。”陈墨温和地说,“我听阿婆说了您和苏墨卿公子的故事,想来跟您说几句话。”

莲儿听到“苏墨卿”三个字,身体轻轻一颤,眼里的雾气更浓了,她沉默了片刻,侧身让陈墨进屋:“进来吧。”

小木屋不大,却收拾得格外整洁。屋里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卷摊开的宣纸,宣纸上写着几行清秀的字迹,是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桌角还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些藕粉,显然是莲儿平日里做圆子用的。

“你想跟我说什么?”莲儿坐在木凳上,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

陈墨从怀里掏出银汤勺,放在桌上,轻声说:“莲儿姑娘,我这把汤勺,能映出藏在食物里的魂灵。刚才我吃您做的藕粉圆子,在勺子里看见了苏公子,他还在牵挂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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