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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深渊 暗处的人鱼与应龙玩偶（第2页）

而此刻，下方那个红发的、龙角的、戴着抑制项圈却掌控着禁忌时间的少女，仿佛就是他记忆中那个应龙玩偶的……活体版本。

一样耀眼的红色。

一样桀骜不驯的眼神。

一样被无形枷锁（玩偶的底座，少女的项圈）所束缚。

一样……引起了他那沉寂已久的好奇心与……破坏欲。

梵洛微微偏了偏头，几缕蓝色的发丝滑过他冰白的脸颊。他伸出修长、指节分明、同样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水。杯中的水纯净剔透，映不出他眼底丝毫情绪。

“玩具……”

一个极其轻微、几乎只是气流摩擦的音节，从他形状优美的薄唇中逸出，消散在二层的冷寂空气中。

他看着她如何“表演”，如何应对星联局警员的盘问。她那恰到好处的惶恐，那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那将“劣种”身份利用得淋漓尽致的伪装……这一切，在他眼中，都成了这个“活体玩具”更加有趣的佐证。

聪明，隐忍，拥有秘密，并且……足够危险。

那个紫眸的服务生，似乎是她的同伴？两人之间的默契，那种无需言语的配合，也很有意思。像是一对在荒野中相互依偎、共同狩猎的幼兽。

梵洛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万年不化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透出了一丝……名为“兴趣”的光芒。这感觉，比他母亲安排的那些无聊宴会，比帝国科学院那些自以为是的汇报，比护卫军那些蠢货的炫耀，都要有趣得多。

他并不打算立刻做什么。一个好的收藏家，需要有足够的耐心。他想要看看，这个意外的“玩具”，在这个污浊的泥潭里，能挣扎到什么程度，能带给他多少……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甚至开始觉得，偶尔离开他那座位于云端、可以俯瞰整个主城区、却冰冷得像坟墓一样的亲王官邸，来到这种地方，或许……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他的目光，如同无形却坚韧的丝线，牢牢地系在了楼下那个红发龙角少女的身上。

沈徽星正在擦拭一个酒杯，忽然，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蛇，悄然滑过她的脊椎。她擦拭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赤红的眼眸下意识地抬起，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喧闹的人群，天花板，以及那些昏暗的角落。

什么都没有。

酒馆依旧喧嚣，客人依旧醉生梦死。

是错觉吗？还是刚才动用异能后的精神紧张？

她微微蹙眉，将那股不适感压下。但内心深处，某种属于野兽的直觉，让她隐隐感到，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已经锁定了她。

顾白飞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在送完一轮酒水后，他回到吧台附近，紫眸无声地看向沈徽星，带着询问。

沈徽星对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然而，两人都不知道，在他们头顶那片被幽蓝冷光笼罩的寂静空间里，一条来自深海般孤寂冰冷的人鱼，已经将名为“兴趣”的鱼钩，悄然抛向了他们这片刚刚泛起涟漪的水域。

梵洛端起水杯，浅呷了一口纯净水，冰蓝色的眼眸依旧注视着下方。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冰冷而虚无的弧度。

游戏，似乎要开始了。而他，很期待他这个新“玩具”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