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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门风波(第1页)

天刚蒙蒙亮,苏晚还没睁开眼,阳光就透过窗纸的缝隙,在她疲惫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翻了个身,鼻尖蹭到枕头上淡淡的檀香——是林砚院里常用的那种,清冽却不冷硬,像极了那位掌家主母的性子。

她睁开眼,盯着帐顶绣的缠枝莲纹发了好一会儿怔,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已经在顾家过了两夜。

身下的锦被软得像云,铺着的褥子绣着暗纹,可怎么也不如苏家绣楼里那床洗得发白的粗布被睡得踏实。

刚坐起身,就听见门轴转动的声音,一个小丫鬟轻手轻脚走进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双鬟髻,髻上各扎着根水红绸带,跑动时绸带在身后甩得欢快儿。

“二少奶奶,您醒啦!”丫鬟捧着描金漆盘,盘里放着铜盆和叠得齐整的巾帕,脸蛋红扑扑的,大概是从外院一路小跑过来的。

她把铜盆搁在架子上,热气腾腾的水里飘着片薄荷叶,混着她身上的皂角香,倒驱散了些苏晚心头的滞涩。

“奴婢叫大福,”她一边给铜盆里续热水,一边叽叽喳喳地说,“大奶奶特意把我从她院里拨过来伺候您,往后您有啥吩咐,喊一声‘大福’就行,奴婢跑得可快了!”

苏晚看着她献宝似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丫头生得讨喜,眼睛又圆又亮,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说话时总带着点雀跃的尾音,像颗刚裹了糖霜的蜜饯,让人瞧着就舒心。比面对林砚时的拘谨,倒自在多了。

“二少奶奶,大奶奶说今儿要回门,特意让厨房炖了燕窝粥,”大福端过食盒,打开时甜香裹着热气扑过来:除了炖得稠滑的燕窝粥,还有碟脆生生的酱萝卜、一笼冒着热气的蟹粉小笼——“大奶奶说您昨晚没吃好,让您先垫垫肚子,免得路上马车晃得慌。对了,这酱萝卜是按您老家的方子腌的,大奶奶特意跟灶上交代的!说一定要让您吃着顺口。”大福一边给苏晚盛粥,一边絮絮叨叨。

苏晚捏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她爱吃酱萝卜的事,只跟姐姐苏晴提过,林砚怎么会知道?心里正犯嘀咕,就见大福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大奶奶昨儿半夜还让人给您找新做的软底鞋呢,说您穿不惯硬底绣鞋,磨得脚后跟疼。”

苏晚心里猛地一动。昨夜试穿回门的绣鞋时,她不过是对着鞋尖皱了下眉,没说一句话,竟被林砚记在了心上。

这位主母看着冷硬,心思却细得像针。

可越是这样,苏晚越不安——林砚待她越周到,就越像在“维护”一件易碎的“替身道具”,提醒着她这场身份的虚假。

大福手脚麻利,很快帮苏晚梳好了头。她没敢梳太复杂的发髻,只松松挽了个随云髻,簪了支成色普通的碧玉簪。“大奶奶说回门要素净些,免得让苏家觉得咱们顾家摆架子,”

她一边帮苏晚调整发簪,一边从衣柜里捧出件月白色杭绸褙子,“您瞧这件,领口绣的兰草,跟大奶奶常穿的那件石青色褙子是一个绣娘做的呢!针脚细得跟头发丝似的,我瞅着跟您这软性子最配!”

月白的料子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的兰草用银线细细绣就,叶片上还缀着几粒小米大的珍珠,雅致又不失贵重。

苏晚指尖拂过针脚,忽然想起林砚说过,姐姐苏晴的绣活好,尤其是绣兰草,能绣出晨露欲滴的模样。若是姐姐来,此刻该是自己动手绣块帕子当回门礼吧?而她,连拿针的勇气都没有。

正怔着,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林砚的声音伴着熟悉的檀香飘进来:“准备好了吗?”

大福赶紧迎出去,声音更雀跃了:“大奶奶!二少奶奶刚换好衣裳呢!”

林砚走进来,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素纱褙子,领口用银线绣了几枝竹叶,纱料轻薄,风一吹就贴在身上,衬得她肤色愈发冷白,像块浸了雪的玉。

她的目光扫过苏晚的发髻,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簪子换一支。”转头对大福说,“去我梳妆盒里取那支白玉嵌珠的兰草簪。”

大福应声跑出去,苏晚有些局促地攥紧衣角:“是不是……太素净了?”

“回门不是比排场的。”林砚走到她面前,伸手拂了拂她鬓角的碎发,指尖微凉,触到皮肤时让苏晚忍不住颤了一下。“苏家知道你替嫁的事吗?”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人攥住了似的,慌忙摇头:“我不知道。姐姐只说让我应付半个时辰,等拜完堂就……”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姐姐原是想让她拜完堂就趁机溜走,却没料到顾家规矩严,她根本没机会脱身。

“那就得让他们看不出破绽。”林砚收回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天气不错”,可话里的分量却沉甸甸的,“你是顾家的二少奶奶,该有的体面不能少,但也不能太张扬——免得让他们觉得你在顾家受了委屈,反倒起疑,追问苏晴的下落。”

她顿了顿,补充道:“一会儿见到你母亲,就说苏晴身子还没好利索,怕风,让你替她回门,顺便取些她常用的衣物。别多话,问什么答什么,剩下的我来应付。”

苏晚点头,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母亲最疼姐姐,若是盯着她问“晴儿怎么不自己来”,她该怎么圆?总不能说“你女儿逃婚了,让我这个替罪羊来给你撑场面”。

这时大福捧着首饰盒跑回来,献宝似的打开:“二少奶奶您瞧!这支簪子可配您了!”盒子里的白玉嵌珠簪,羊脂白玉雕的兰草叶舒展着,草叶间嵌着颗圆润的珍珠,在晨光下泛着柔润的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林砚亲自接过簪子,走到苏晚身后,抬手替她簪在发髻上。镜子里映出两人的身影,林砚的手停在她发间,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耳垂,动作轻柔得不像传闻中那个冷硬的掌家主母。

“这支簪子,是明宇的母亲留下的。”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落在水面的羽毛,“老太太说,该传给顾家的二少奶奶。”

苏晚的呼吸顿住。明宇——那个素未谋面的“丈夫”,那个姐姐本该嫁的人。这支簪子,原是该属于姐姐苏晴的,如今却戴在她这个替身的头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月白褙子,白玉簪,样样都透着“顾家二少奶奶”的体面,可这体面下裹着的,全是她的不安与心虚。

“走吧。”林砚收回手,率先往外走,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平静,“马车已经备好了。”

大福拎着个绣着缠枝纹的小包袱跟在后面,边走边跟苏晚念叨:“二少奶奶别慌,大奶奶都安排好啦!包袱里是给苏夫人带的礼,有她念叨了好几回的杭州胭脂,还有两盒您爱吃的陈皮蜜饯——大奶奶说路上闷得慌,您可以吃点垫垫……”

苏晚被她念叨得心头稍定,上了马车才发现,车厢里铺着厚厚的兔毛软垫,小几上摆着茶水和点心,杏仁糕、松子糖,竟全是她偏爱的口味。

林砚坐在对面,正翻着一本蓝布封皮的账册,阳光透过车帘缝隙落在她侧脸,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倒少了几分平日的威严,多了些柔和。

“嫂子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苏晚忍不住问,指尖轻轻碰了碰碟子里的杏仁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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