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夕阳,师徒三人走在回家的山道上。
清霜走在最前,怀里抱着一袋药,一步三蹦的,像山里的野麻雀,引得姚云栖暗笑不已。
"师父!您说这剑铸好了,能不能削断您的拂尘?”她突然转身倒退着走,发梢沾了碎金似的夕阳,“我瞧城北铁铺的火候比去年旺多了!”
“回去抄书五十遍。”
姚云栖笑着,却故作生气的回应清霜的快乐:“剑还没拿到手就想和师父斗,也不知道是城北铁铺的火气大,还是你这丫头的火气大。”
“不要嘛——师父——”
“不知尊师,再罚五十。”
“啊?我错了嘛,师父。师父——”清霜也不倒着走了,围在姚云栖身边叽叽喳喳的转圈,不停撒娇讨饶。
“好,好,不罚不罚,但明日还要记着早起,为师检查你的功夫怎样。”
“好嘞!师父,您放心吧,我可是大侠——”清霜拍胸膛保证,却听“啪嗒”一声——苏轻韵的糖人被误伤。
“……”
“小师妹!它自己掉的!”
师父叹口气,这毛手毛脚的丫头……
远远的看见白云观的大门,清霜率先跑去,却见门边站着一个大胖和尚。
清霜蓦地停下脚步,隔着一段距离打量着这胖和尚,见他身边还跟着个小孩,不知是否也是个和尚?
没一会儿,姚云栖带着苏轻韵赶到,见这和尚,姚云栖一愣:“怀恩和尚?”
大堂内,檀香袅袅。
姚云栖端坐主位,手边的茶盏里浮着两片碧青茶叶。对面正是身着白服的胖和尚,身边位置坐着个半大的孩子,正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四周。
清霜和苏轻韵在侧座听着两人对话,略有些无聊。
“你这和尚,几年没见,还这么胖。”
“是,是。”和尚擦了擦额边的虚汗,“你这话说的……”
“几年前山匪一事过后,这可是很久没有熟人拜访了。不知你此番过来所为何事?”
“这个,有些不好说。”
“不好说?”
“不知姚道长可有关注江湖上的流言?”
“我观子弟不轻涉江湖。”姚云栖抿一口茶,有些疑惑,不知怀恩心里打什么主意。
“也对,从前就见你们观里不闻外界的样子。”
怀恩点点头:“近来江湖上传闻四起,都道你们观中有绝世武功传承,若学得,一人可敌千军万马。”
“这怎么可能?”姚云栖惊讶道,“我观中武功若真有这么厉害,至于沦落到被山匪赶下山头吗?”
“流言是这两年出来的。几年前,山匪一伙将你们赶下山,又占据白云观,直到后来朝廷派人来镇压。
现在又是流言,恐怕,有人在针对你们白云观呐——”
“这……”
姚云栖眉头紧锁,许久不闻江湖事,如今上来便被江湖有心人设计,偏生敌暗我明,更不知敌人所谋何事,这可如何是好?
“叽咕……”
正发愁的姚云栖听见动响,目光看向动静来源——在怀恩身旁的小孩手指捏着衣角,局促的站着。
“怀恩,这是……你女儿?”
“少胡说!”
刚想说话的怀恩听了姚云栖的话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脸色涨得通红,“我是出家人,哪来的女儿?”
“你还喝酒吃肉呢。”姚云栖轻描淡写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