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三匹黄驃马在泥泞的土路上疾驰,刚一出城的寧越目光穿过无尽的雨帘,见到了城外草木青青,参天树木林立两旁,顿生心旷神怡之感。
三人渐行渐远。
庞、杜二人不善言辞,冒雨远行,寧越也不愿多言。
他伏在马背上,暗运万香来朝,感受著久违的自然气息。
一时间,呼吸中儘是草木清香与氤氳的湿气混杂著泥土的涩味,却又一缕熟悉的味道冒失的闯入他的鼻间。
奔行十余里,前方豁然开朗,是一片山石林立的乱石岗。
。。。。。。
“驾!驾!驾!”
青鬃马迅疾如飞,驮著一位极为年轻的身影,跨过了城门。
韩一鸣顶风冒雨,出城而去!
城门口,看守的眾人甚至没能看清楚来人面貌,就被马蹄上飞溅的泥水喷的满头满脸。
一阵阵咒骂声,隨即响个不停,却也无人愿意冒著大雨追出去。
此时,距离寧越离开尚不足一炷香的时间,韩一鸣马不停蹄的追赶,生怕来不及。
他倒不是担心赶不上前边,得益於韩家的倾力培养,他自小便修行一门名为“沧溟耳”的耳识之术。
该功法虽不至於有神话中顺风耳般神异,但三五百米之外的动静,即使有著大雨遮掩,他也能清晰可闻。
而且陇西与固城相距不过二十里路,一顿饭的功夫就能赶到。
此刻,他真正担心的,是父亲隨时会派人將他堵在半路。
天知道今日的冒险之举,如果被亲爹逮到,他將会遭受何等的折磨。
春夏之交的雨水,沁著凉意,很快打湿了全身,並顺著他的脖颈流入。
韩一鸣有些狼狈的缩了缩脖子。
马如游龙,趟著破烂的泥地沸腾,依旧如履平地。
耳中已经隱隱传来前方的马蹄声响。
声分三道,应是寧越无疑。
看来,军中的战马也远不及他胯下的青驄。
韩一鸣得意的一笑,却忽然神色一怔!
前方的马蹄声忽然停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
天地间,风雨如晦。
寧越纵目而望,视线穿过大雨滂沱,停落在前方的一片乱石岗前。
而那里分开两排,站了八人!
视线因为这八人磅礴的武道气势所阻,让他看不见前路。
於是,他默默下了马,鬆开韁绳,放马归林。
固城的战马都是从西北草原地区转运而来,生育不易,培养更难,死在这里著实有些可惜。
目送著三匹战马跑远,寧越那只石铸般的右手握在了刀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