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要一起度过三十年的时间,他不想将界限画得太清晰。
容向熙随意听了听,便抛诸脑后。
“还有事吗?”她已经急于挂断电话了。
也就是对面的人是商呈玉,如果别人,她根本不会有此一问,直接干脆利落挂断。
“有。”他惜字如金,说完一个字,便不再开口,把沉寂的空白留给她。
是要她猜得意思。
容向熙垂眸看手腕上的镯子,莹润通透,翠绿如潭,是上上之品,但依旧不及商呈玉送给她的那一只。
那一只,她只戴过一次,便又收了起来。
不属于她的东西,即使再漂亮再珍贵,她也不屑一顾。
“是卿卿的事情吗?”
商呈玉:“太太对这件事有什么见解?”
明明是他俩惹出的事情,却要问她的见解。
一团又一团的郁气往胸腔顶,容向熙维持着温和平缓的语调,“没什么见解,我相信你。”
“是相信,还是根本不在意?”
他语调发沉,明明是清润温和的声线,此刻却听出风雪欲来的味道。
容向熙本来觉得他不该在意她的态度,此刻却不确定起来。
难道商呈玉跟容韶山一样的癖好——即使不爱这个女人却也乐于看她为他争风吃醋。
容向熙不想做太多口舌纠缠,巧妙换了个语气,无奈道:“还是没有瞒过你,我其实很在意。”
商呈玉自然听出她的虚假,但还是忍不住唇角轻弯,“既然在意,就该主动问我。”
容向熙心道,他理直气壮的好像当初说“没有义务向太太分享隐私”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敷衍回,“下次问。”
“现在我就很有时间。”
“你不睡觉吗?”布达佩斯现在是凌晨。
商呈玉见好就收,“明天打给我,我告诉你来龙去脉。”
秦越回到房间,告诉容逢卿商呈玉的安排,“大老板让你按大小姐的吩咐做。”
因为容逢卿不喜欢容向熙冠以“太太”称呼,他换了个称呼。
容逢卿还是不想走,她环住膝盖,可怜兮兮说:“我想跟姐夫说几句话,告诉他我要订婚的消息。”
秦越微蹙眉,“你要订婚,谁?”
“陆家二公子咯,跟我一样,都是私生子。”
秦越抿唇,“别这么说自己。”
他想了想,“陆二公子是不错的人选。”
容逢卿:“我想把这件事告诉姐夫,告诉他我不会再纠缠他了。”
秦越知道她是口不对心,不纠缠是假的,这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
但现实不是戏剧,大老板不会如她所愿制止她的订婚。
大老板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原则。
就如同当年,容逢卿爽约,他便立刻跟容向熙联姻一样。
——他从不是被女人玩弄控制的人。
“我不会帮你见大老板。”秦越淡淡说:“除非我不想干了。”
容逢卿揪着裙角,期期艾艾,“我自己去,好吗?”
秦越挑眉,“你想试一试楼上安保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