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都没有这有点不太正式吧。”
张晓一边说一边观察童弋祯的表情,她看起来倒不是失望的样子,才稍稍放下心。张晓以为求婚这种事非得有个什么仪式,像她在学校就见过不少毕业在操场摆爱心花束求婚的,要是能赶上在现场吃瓜也是十分快活。
“他不是一个很注重这些的人,他有点忙。”
“哦哦,务实派。”
“你答应啦?”
童弋祯又摇头,眼里的光暗淡下来:“我们俩的关系有点复杂,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他差距挺大的,我还没想好。”
“弋祯姐,你怎么提起他像变了一个人。”
张晓在童弋祯身边坐下,语气反倒像个知心姐姐。
“有吗?”
“有点,你在报社时挺雷厉风行的,提起这个人就有点…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张晓观察力很强:
“我觉得吧,谈恋爱和结婚确实是两码事。恋爱呢看对方长得好不好看、身材怎么样、性格怎么样,要提供情绪价值,更得有热恋的感觉。可结婚呢就复杂了,我爸我妈结婚多少年,都是各花各的,钱都不放在一起,还是防着。”
“他倒不是这样。”
“他给你管钱?”
“嗯。”
张晓松口气:
“那还好,有句话不是说男人的钱在哪儿,真心就在哪儿吗。不过你要是真没想好,就再给自己一些时间,可千万不要凑合,毕竟现在要改婚姻法,结容易离就难了!”
回去之后,童弋祯和徐稚闻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那个话题。童弋祯心底居然会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又觉得有些失落。她有点怀疑,那句要不要嫁给他的提问只是某种床笫间的情趣。
童弋祯不想问。
*
休整了两周,工作的节奏步入正轨,只是多了些商务的应酬。童弋祯现在算是社里重点培养的对象,这种饭局她再没法推掉。
今晚的饭局还是谈广告,只是广告主是她之前推掉的骆氏,饭桌上除了新接手的同事再无自己人,好在甲方那边也只派了两个小领导来接洽。
“童记者,吃菜呀。”中年男人笑得过分用力,起身要给童弋祯布菜:
“我听你口音是南方人吧。”
“对,您好耳力。”
童弋祯笑得有点僵硬,一起过来的男同事已经喝了不少酒,前期帮她吸引了很多火力,现在只能靠她自己。
“喝点红酒怎么样,女人喝这个很好的。”
吴总见童弋祯没有拒绝,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在法国庄园品酒的往事,从葡萄的生长环境一直讲到酒窖的发酵温度。
“喝点呀,我们和你们报社这么大的合作,童记者今晚滴酒不沾真的是有点…”
男人的话说一半,却在饭桌上给了她不小的压力。
“我是真不能喝,我们报社有纪律的。”
吴总立刻表演川剧变脸:
“什么纪律不纪律的,你们另一位同事就很。”
说着扬起下巴,点了点已经有点昏睡过去的男人,言下之意是别给脸不要脸,装清高。
“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我是采编,我同事是广告业务部的,其实今天我饭局我本不该来,是因为之前有策划交接没做好……”
童弋祯还在耐心解释,桌上其他几个人已经按捺不住烦躁开始强行在她面前的空酒杯里倒酒了,都是有些年头的红酒,对她这种酒量不好的人来说,太容易放倒了。
偏偏对方又披着热情好客的壳子,让童弋祯没办法发作,正不知怎么处理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走廊里凉爽的冷风出进来散了很多酒气。
“吴经理,你就是这么谈业务的?”
男人的声音没什么太大的欺负,温润的嗓音给人以无害的假象。
姓吴的经理愣了下,待看清进来的人后吃了一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