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胳膊流血了。”
徐稚闻被她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童弋祯置若罔闻,依旧仔细检查,还好琴箱结实,只有几块放在外面的松香碎了。
“你是不是摔傻了,胳膊都摔破流血了,怎么就知道琴?”
赵丽华给了儿子一个刀眼,将童弋祯扶起来带着她进屋去处理伤口。徐稚闻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乖乖跟进来去找碘伏和棉棒。
真正的始作俑猫早吃完了小鱼干,屁股一扭又窜去别处晒太阳了。
赵丽华听两个孩子磕磕绊绊说了前因后果,总算放下心来。原来是隔壁寡居宋家婆婆的小孙女,实在可爱。
她从前做梦都像养个女儿,她怀徐稚闻的时候一直觉得这胎一定是个女儿,她的孕期过得太平静了,几乎没受过什么罪,能吃能喝,她便私心想着一定是她的小棉袄贴心。等真的生下来,医院护士说是个小子她第一反应是不信,抱着皱皱巴巴的小婴儿在怀里看了半天,总算是死心了,回家后将那些买来的花哨婴儿服全送了人。
后来儿子长大一点,总不像刚生下来那么皱巴了,她心里才算是稍有些安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肚子里乖的像个猫儿似的小孩怎么会越长越皮实,天天闯祸惹得她脾气都暴躁了不少。
赵丽华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对女儿算是绝了念头,毕竟家里那位在厂里上班生育这块管的严,可今天家里跑进来这女娃娃真跟天上掉下来似的,她怎么看怎么喜欢,再想到这是别人家的女儿她心里就堵得慌。
徐稚闻插着裤兜,倚在门边看自家老妈那快拉丝的眼神,满脸黑线,她可从来没对自己这个亲儿子这么温柔过,每次都是拎着笤帚撵小鸡仔儿一样撵他回家。
“谢谢阿姨,我没事,我马上就不疼了。”童弋祯乖巧坐在小沙发上,抬了抬被赵丽华过分包裹的胳膊。
“乖囡囡。”赵丽华心疼,摸了摸她的头,从樟木柜里取出几个罐子:
“小祯平时喜欢喝高乐高,还是橘子粉呀,阿姨这里还有椰子糖,这个牌子还是稚闻舅舅从香港寄过来的呢!”
“妈!你不是说那是留给我过节吃的吗?她吃了我吃啥?”
徐稚闻到底还是个孩子,正是嘴馋的年纪,一听他妈要把自己的零食给眼前这个装可怜的小骗子,浑身写着不乐意。
童弋祯怯生生看了他一眼,立刻摇头:
“谢谢阿姨,不用了,我不爱吃糖的。我要回家了,我怕妈妈和外婆担心。”
赵丽华果然丢给儿子一记刀眼,怎么同样是小孩,差距就这么大呢?她还是从罐子里抓了一把糖果揣进了童弋祯的口袋:
“椰子糖,不甜的。”
赵丽华蹲下将童弋祯的裙摆整理好,又帮她把头上的蝴蝶结扶正,徐稚闻被老妈一个勾手招呼过来。
“就当这小子给你道歉。”
童弋祯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对这位风风火火的阿姨很有好感,随即乖巧点头,手攥住口袋里的糖果沁出一层汗,其实她说谎了。这种椰子糖果和奶奶家的一样,她很喜欢。
“小祯几岁了?”
“六岁。”
“那你是妹妹,以后住在外婆家和阿姨就是邻居了,可以经常来玩。”
赵丽华回头一把捞过儿子:
“我们家稚闻比你大两岁,以后做你哥哥好不好?”
“哥哥好。”
童弋祯点点头。
像个猫儿一样,徐稚闻瞥见她乖巧点头时眼睛里漏出的几分狡黠,并不令人讨厌,却让他双颊发烫,耳根也跟着一起烧起来。
“啧,谁要当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