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溯倚着墙看他,“刑不逾,我好像比你更像客人。”
“也不一定是客人。”
“嗯?那是什么?”
“没什么。”
刑不逾没憋好话,于是闭嘴不言。
岑溯不死心缠着多问了几遍,刑不逾不是闭口不谈就是岔话题,岑溯被他岔得天南海北,从国内忽悠到国外,从现在唬到过去,什么都听了,唯独没听到答案,索性作罢。
一面聊一面收拾,话题尽时刑不逾刚好收工。
“不问了?”刑不逾贱兮兮的,故意问。
岑溯掀他一眼,撇撇嘴:“问了你说么?”
“你可以问别的啊。”
岑溯心里冒出个鬼点子,回房间拿了本习题集,像模像样地翻了一页丢给刑不逾,“那我问这个。”
这几天看的题比以往刑不逾自己度过的所有假期里加起来的还要多。
刑不逾脑子疼,抢过资料,看也不看“啪”一声关上,嚷嚷:“今天的额度用完了,不允许透支!”
岑溯眨眼装乖,“你说可以问的。”
刑不逾耍赖:“我撤回。”
刑不逾长手长脚,坐着不规矩,腿舒展开。岑溯联想到他学派大星说话的样子,嘴角扬起来一点。
这笑容被刑不逾看了去,他凑到岑溯跟前,“心情好了?”
不等岑溯回答,他张开胳膊,岑溯被他圈进怀里。刑不逾的声音就在他耳边,沉沉的,热热的,气息扫过皮肤有痒意:“今天这么辛苦,抱一下。”
不是请求,是告知。
刑不逾下午就想抱他,在宠物医院,在岑溯哭的时候,在晚饭前,刑不逾尽数忍住了。
那时候岑溯情绪不稳定,被抱了要哭的。
岑溯脸皮薄,被别人知道哭了会跑会躲起来。
是只可爱的小鸵鸟。
小鸵鸟扇扇翅膀,环住他,头埋深了,好像刑不逾的怀是撒哈拉的土,炽热广阔,给他以生命的滋养。
理应拒绝的。
岑溯想想,抹去这个想法:“抱一下。”
岑溯突然想试探刑不逾对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在他的记忆里,刑不逾从没拒绝过自己什么。
岑溯这么想着,然后就做了。他用刑不逾惯常抱他那么紧的力度抱刑不逾,说:“抱久一点。”
岑溯近乎撒娇的态度使刑不逾方寸大乱,不知道怎么回复才好,犹豫半天复读机一样说:“嗯,抱久一点,想多久都可以。”
他没有拒绝,岑溯想。他迫切地想知道,如果是更过分的请求,刑不逾会不会拒绝。
比如告白,比如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