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禾眼角有些湿润,鼻尖也有些酸,她拍了拍脸,呼出一口气回到自己院子里。
另一边院子。
孟献恨铁不成钢地来回踱步,看宋迟商还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喝茶,更是急得拿走他的茶杯。
“你还喝呢!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说搬就搬,现在还对人家姑娘这态度。”
“和我住在一起,会影响她的名声。”原本宋迟商也是很愤怒的,但想想纪禾说的也有道理。
“难道她又愿意了?”
“愿意什么?”
“啊,那日你不在不知道这事。”孟献一手握拳敲在另外一手手心,“之前调查的萧云青他来禾记找纪掌柜了。”
“然后呢?”别看宋迟商端着副云淡风轻模样,实际上桌子底下手死死握紧拳头。
问这么细节,看来还是很在意纪掌柜的事情。
他瞅着对方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就顺着说下去:“他说愿意以千两白银聘纪禾入府……”
咣当——
巨大声响吓得孟献动用轻功飞了出去,这下他才看见原来是坐着的石桌裂了。
导致这场景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还端坐在那里的宋迟商。
难怪这么急着把他赶出去,原来……
“你别急啊,人家纪禾没答应,咳咳咳,哎呀这院子刚买就要修了。”
“无妨,一点小事而已。”宋迟商现在心情很好,就连这几日搬出来的憋闷也一扫而空。
“咚咚咚。”大门处传来阵敲门声,纪禾的声音透过木板显得模糊不清,“刚才我听见从你这儿响起好大一声动静,你没事吧。”
有眼色的孟献早已爬到树上躲起来。
宋迟商开门看着纪禾,眼神贪婪地在她脸上留恋,对方显然没发现,反而往院子里头看去。
院子地上一片狼藉,纪禾听见头顶上传来压抑的低咳声,紧张道:“你的毒又发作了吗?”
“可能刚刚被吓到了。”宋迟商摆出一副柔弱小白花姿态,“那张石桌突然裂开,砸的我好痛。”
天呐,这还是他认识的宋迟商吗?!
躲在树叶里的孟献目瞪口呆,更离谱的是纪禾还信了。
这么离谱的表演,她居然相信了?
孟献不解,但大受震撼。
大门这边,纪禾还扶起宋迟商胳膊,贴心道:“你瞧这儿今晚肯定是不能住了,明日一早我喊些人来修缮。”
“可今晚不住这儿,宋某无处可去。”
“要不你先住我那儿吧,反正你先前也住那边,更适应些。”说来要不是她让宋迟商搬出去,今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出于愧疚,纪禾主动想帮宋迟商收拾,反而被宋迟商这个伤患拦着,犟着自己来。
直到两人出门后,孟献才可以从树上下来。
想着宋迟商刚才那些表现,他额头上仿佛滑下三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