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隐之、晏熙、福砚还有喜松四人将房间里里外外一一探过,发现门锁、窗户等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房间的地面、墙面还有柱子上也没有留下什么脚印之类的印记。
晏熙推开窗户,发现窗户外侧向右不远处便是云娘店客堂大门的屋檐。她叫了其他人过来,“看,如果有人想要进来,走正门很有可能会不小心遇到其他人,但如果走这边,就会很容易。”
“当然,如果真是山魅的话,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
商隐之走到晏熙身侧,“晏公子,你不会是在怀疑是山魅做的吧。”
晏熙笑了笑,“不论凶手对明武做了什么,他都需要先接近明武。根据明礼所说的,在他和明武入睡之前,他们只和李县令、掌柜的云娘以及秋琴接触过,所以,凶手不是这三个人的话,就必然是在他们入睡之后接触了明武,所以他一定要进入这间房间。”
“我们假设,凶手不是山魅也不是明礼的话,那他很大可能是从窗户翻进来的。问题是,这个房间里住着的,是两位武夫,他怎么敢随意进来,而且为什么明礼对此毫无察觉。”
喜松脑中灵光乍现,“凶手提前在房间内动了手脚,让一向警觉地明礼陷入了沉睡。”
晏熙点了点头,“那他能在哪里动手脚呢?”
商隐之拿过茶壶、水杯还有木盆一一查看,福砚也端起那盘点心仔细检查,喜松甚至扒拉起了香炉里面香灰。
晏熙看着喜松认真扒拉香灰的样子,问他有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喜松摇了摇头。
晏熙叹了口气,“那就奇怪了,凶手还能在哪儿动手脚呢?”
商隐之环顾屋内,一时也看不出哪里出现了问题,“不如我们先往下顺?”
晏熙点了点头,“那凶手提前动了手脚,让明武和明礼陷入了沉睡,然后他进屋后只叫醒了明武,现在的问题是,明武醒了之后,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也没有叫醒明礼,这是为什么?”
福砚想了想,“或许,叫醒明武的那个人让他觉得是安全的?这样一来的话,凶手岂不是就是李家的人,或者还有可能是王嗣和杜仲?”
商隐之摇了摇头,“也不一定。任何一个人在叫醒明武后如果和他说,‘你不要出声,你家老爷或者小姐让我过来找你’他应该都会保持安静。”
“还有一种可能。”晏熙继续说道,“那就是明武一睁眼就陷入了他后来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可是无论是假借李县令和李小姐之名,还是让他立刻陷入浑噩状态,都排除不了任何人。”晏熙为此有点苦恼。
商隐之建议道,“那我们继续往下?”
晏熙舒了口气,“总之,凶手进入房间后叫醒了明武,然后想办法让他不要出声,之后明武便陷入了浑浑噩噩地状态自己跑到了后院。这正是整个案子中除了明武如何自燃外最麻烦的一个问题,凶手是怎样做到的?”
房间中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喜松开口,“也许,凶手是用了什么药。”
喜松走到床边一边模拟一边讲述自己的猜测,“你们看,凶手进屋之后走到床边,然后拍醒了明武。明武一睁开眼睛,他便拿起抹了药的东西,捂住明武的口鼻。然后药效发作,明武就疯疯癫癫地连衣服和鞋袜都没穿就跑到了后院。”
福砚补充了一点,“也可能是用了什么方术、幻术之类的法子让明武陷入疯癫。”
喜松对着福砚点了点头,“对,很有可能。”然后他看向商隐之,“公子,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药或者术法是有这样地效果的?”
商隐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看你还原案发的经过挺完美的,凶手本人出来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喜松登时生了一场小气,“哼,我那不是为了帮你们早点找到凶手吗?过程都是你和晏公子推理出来的,我只不过是照着你们说的演示了一番而已。公子你怎么还乱说话啊?我喜松是那样的人吗?”
见喜松生气,商隐之边笑边道歉,“好了好了,是我乱说,是我的错。我就是逗你玩嘛。”
喜松将气鼓鼓地脸收了回去,“你闹着玩也要先说清楚,万一真的被晏公子误会我是凶手怎么办?”
商隐之摸了摸喜松的头,“晏公子不会的。”
“是吗?可是我现在怎么越看喜松越觉得像看见了凶手呢?”晏熙在一旁小小地添了一把油。
“哎呀,我解释不清楚了。公子都怪你,呜呜呜。”喜松捂着脸坐到了地上。只余剩下三人笑得前仰后合。
最后还是晏熙拍了拍喜松,“好了喜松,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我一定不会冤枉你的。”
喜松泪眼惺忪地看着晏熙,“晏公子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晏熙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现在,我们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明武燃烧是因为硫黄,那硫黄是从哪里来的?想要点燃一个人,需要的量应该不少,而且,这些硫黄又是怎么到了明武身上的?”
商隐之想了想,“想要点燃明武这一点很简单,凶手只需要把硫黄涂抹在他的衣服上即可,这一步凶手完全可以在唤醒明武之前完成。但这硫磺是怎么来的,喜松,你来给我们说说吧。”
喜松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啊,我不知道啊,为什么让我来说?”
一旁的福砚笑出了声,“因为,凶手本人肯定清楚硫黄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