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娥跑上前,那两个小鬼怕她,不敢多争斗,回身急走。
“走了好,走了好,我也不缺这两个帮丁。”她捡起拖在地上的一截绳子,扯动,“哥哥,快些走,找个亮堂地方与你解绳子。”
说罢,她扯着他往前走。
两人经过念经的一众和尚,绕过佛像,径往那没人的角落里去。
剑客看见地上被褥,问:“怎还铺了被褥?”
“哥哥这话,却说得那鬼魂儿像个遭瘟的强盗了。他若要吃我们,自然吃些软和肉,长久地绑着,岂不绑出一身硬邦邦的死肉?”
剑客笑:“你如今倒不怕他。”
“常言说‘得一日,过一日’,怕也没用了。”宝娥拉他坐在床铺上,扯住他颈上绳结,“哥哥莫动,我解绳子。”
剑客听受,两条长腿随意摆着,微躬下去,显露个蜂腰猿背的身形。
朱宝娥就要认真解绳,这颈上绳结恰好关联浑身的绳索,她一扯,所有绳子便都跟着活动。
绳子收束勒紧,嵌进肌理轮廓,更显得他胸膛鼓囊囊。
她看得满心欢喜,又松绳,再拉紧,再松,再拉……如此循环往复,乐得自在。
她欢悦,却苦了那剑客。
绳子一收紧,就将他勒着,虽隔了衣衫,可也磨一身皮肉,直碾出火辣辣的痛。
磨得久了,他便疼中带痒,呼吸都不平稳。
他侧眸看她:“朱姑娘,还不曾解开么?”
宝娥正在兴头上,拉锯似的来回折腾他,嘴上道:“快了,快了,莫催。”
手上却不消停。
烧疼愈烈,碾磨出丝丝缕缕的爽利,那剑客吐息压抑,渐经受不住,两条胳膊忽发力,竟直接挣断绳索。
他回身一把钳住她手腕,道:“不消扯了,已经解开。”
好宝娥,攥着根断开的孤绳儿,道:“哥哥,好歹提前说一声,险些被炸开的碎屑崩着眼睛。”
“可伤着?”
“不曾,不曾。”
剑客细细观看,确定无伤,这才捂住发烫作疼的胸口,缓慢揉着,以缓解疼痛。
宝娥看在眼中,忽道:“定是叫那绳索勒疼了,兴许有什么伤损。莫慌,我帮你看一眼。”
那剑客看她一副呆愣愣的老实样,心觉好笑,又觉可爱。
他盘坐在地,手懒懒儿地搭在膝盖上,有意哄她:“有个帮手也好,只是挣断绳索时勒疼了胳膊,使不上力脱这衣裳,也有劳朱姑娘。”
“好,好!”宝娥就上前,解开他衣带。
衣衫半解,露出大半结实胸膛。
她仔细看着,面上观察他皮上红痕,心底则暗暗比较。
他许是个四处闯荡的侠士,皮肤没那聂公子白净,近乎浅麦色,也不似那般细滑。
此者,聂公子算一小胜。
但聂公子至多有些薄肌,而他是个常动武的剑客,一身肌肉紧实,鼓囊囊的明显许多,且恰到好处,不至于过分健壮。
这一则,便算他一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