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异蚺下意识后退两步,背部撞上树干,面上尽是茫然之色:“是,是的。”
“双修。”傅逍循循善诱,“谁同谁双修了,嗯?是你和天问心吗?”
李异蚺一怔,意识到他没有将话听全,连忙解释道:“没有双修,是天问心用手段营造了这样的假象,我只是揭发他。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李异蚺犹豫片刻,才小声道:“我,我并不知道双修是什么……”
此话一出,平生见多识广的傅宗师面上破天荒地浮现出一丝错愕,神情定格了数秒,才扑哧笑出了声。
李异蚺自知说了蠢话,很是懊恼地咬住下唇,不吭声了。
“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傅逍笑得和柔无害:“双修嘛,无非就是二人赤裸相对,水乳交融,以达到阴阳调和、性命同源的修炼方式。不过这种修炼方式多出现在道侣之间,像你和天问心这样的关系,若是双修,反倒会适得其反。最后修为倒退都是轻的,就是走火入魔也说不准呢。”
李异蚺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和天问心双修的后果很严重,便点头道:“你放心,我绝不可能和他双修。”
傅逍十分满意,一脸的孺子可教,于是道:“那我先走了,你去过副本吧。”
他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分毫不动。李异蚺不知该怎么办,再度试探着开口:“傅考官。”
“嗯?”
他想说“你还不走吗”,又担心这样听起来像是在明晃晃地赶人,于是兀自沉思着,没注意到傅逍饶有兴趣的眼神。
那……“你不是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吗”,不,不行,这样像是在不耐烦。
不如直接一点,说“可以请你站得离我远一点吗”,嘶,好怪,像是在说“我讨厌你离我这么近”,不行。
要么说“其他考官还在等你,不如你先走一步”?这样应该足够委婉了吧……
等到李异蚺意识到不对劲时,他们二人已经将这样几乎亲密的姿势保持了许久。他一抬眼,正对上傅逍似笑非笑的眼神,耳边一热,想好的句子全都忘得七零八碎了。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傅逍立刻竖起一根手指,抵在李异蚺唇上。
李异蚺会意地不再出声,安静垂眸,专心地听起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充满怒气的男声在林中响起,李异蚺呆住,当即就要转身出去,却被早有预料的傅逍发力摁在树上,一手捂嘴,一手圈住腰部,膝盖顶入他双腿之间。
李异蚺眼神疑惑,傅逍笑而不语,半晌,才凑近耳边轻声道:“他骂过我,我还不能听他墙角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白玉似的侧颈上,烫熟了一大片。傅逍只一瞥,就迅速移开了视线。
那一边,香莫盈还在发火:“跟屁虫似的一股脑跟在一个废物后面,你也不觉得丢脸?有这时间你去做什么不好!怎么,想来看我笑话?看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却什么也做不了,你心里特别爽是不是?”
“说话啊!你是结巴,又不是哑巴。”
闷闷的声音响起:“……没有。”
“那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保护你。”
香莫盈冷笑:“谁要你保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