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的狐狸捏住她的脸颊又开始放肆揉搓:“手感很好。”她又开始咯咯咯地笑起来刚孵化的小鸡似的。
许时笙拎拎眉尾她确实对她太过纵容,冷脸佯怒:“放手。”
“凶我?”女人眨眨眼,眼眶再次蓄满泪水。
许时笙急了脑袋里唰地调频成雪花台,负在身后的手指绞在一起,她以为她会哭,但也只限于她以为。
沈卿含和她一样是个不按常理处事的异类,这件事从初识那天游刃有余的相处便可得知。
许时笙抬眸看着跨坐在她身上的人睫毛缓慢交叉,逐渐合拢惊异的嘴巴。
“长得好看就可以随便凶人?长得好看就可以不懂礼数?长得好看就可以……”
拧眉严肃的表情以及一连串的质问导致许时笙很怀疑现在自己是不是被拉回到学生时代受训的学生。
老师很漂亮,问题剖析很犀利就是姿势不太美妙,沈卿含揪着她的衣领理直气壮:“说我错了。”
许时笙叹气:“我错了。”
“叹气态度不诚恳,重来。”
“我错了。”
“向我道歉。”
“对不起。”
“不行,我没原谅你。”
“……”
折腾几轮许时笙汗都下来了,醉鬼终于累了小猫似的趴在她身上,距离近到能数清对方的睫毛,丝丝酒气占据狭窄空间,脑袋晕乎乎的许时笙觉得自己也快醉了。
“你……”
暖热指腹顺着眉骨滑下按在薄唇上将未吐出的字句堵在馨甜充满淡烈酒香的激吻中,脑袋里的雪花滋滋作响,窒息感剥夺左右互搏的理性,感性占据上风的人类会在荷尔蒙支配下选择靠近从而疯狂、沦落。
但酒醉的人不讲道理,许时笙夺回主动权后对方终止了这场荒唐却又顺理成章的接吻,恶劣的醉鬼在她锁骨处埋下显眼的齿痕,自顾自地留下一句恼人的嘲讽后大咧咧沉睡。
“不可以,你吻技好差。”
许时笙空洞地望着暖黄吊灯一点点把脑袋里塞满的棉花取出,她偏头看她,熟睡中的人不自觉张开檀口,莹润舌尖隐在其中犹如洞中窥视的小蛇。
的确是蛇软滑又灵活。
许时笙摸摸自己带着灼热温度的唇替她补上后半句。
白长了张妖孽脸。
没办法感情史空白的许时笙能无师自通学会亲吻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
爱,好沉重一词。
许时笙眼波漾了漾寒潭冰封重新变回深邃淡漠的模样。
起身理理衣服,帮她拉好被子抿唇冷淡道:“以后不要喝酒了,好磨人。”
至于为什么要说以后,她也不清楚,可能冥冥之中她的心已然做出最终裁定。期待日后相见,期待日后纠缠,期待有她存在的世界。
人一旦有了期待便会重新审视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就好似死灰复燃的草木灰隐隐闪烁着的微弱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