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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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傅青桁睡的并不安稳。
记忆中生死的血腥画面总会在他入睡之后在脑海中反复。
死亡的感觉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只隐藏在脑海深处,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避开梦魇的最好方式就是不入梦。
傅青桁曾经执拗的用工作麻痹自己,但身体总有撑到极限的那一刻。
“去死。”
“你去死吧——!”
那道熟悉的声音再度出现。
不、
我不能死。
我要活着,我得活着。
不然,我的小人鱼该怎么办。
对,我不能死,我不能——!
凝滞的记忆找到突破口,意志挣脱出牢笼。
傅青桁骤然睁开眼睛,胸口起伏,额间满是冷汗。
“咿呀?”银白色的小人鱼倒挂在绿叶上,拉扯着叶片垂下,漂亮的眼眸正担忧的望向他,瞳孔之中满是他的影子。
你还好吗?
做噩梦也是很消磨人心神的一件事。
他没有觉察到傅青桁精神力的波动,这或许也是在坏消息之中的相对较好的消息。
“我没事,别担心。”傅青桁轻声开口,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思绪,安静半晌后他低声说:“抱歉。”
“呜!”虞淮辞拍拍鱼缸。
不要说抱歉。
虽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作为看原文第一眼就被傅青桁吸引住的读者,虞淮辞能读懂傅青桁的难过。
虞淮辞想像之前那样摸摸他的手,或者触碰后释放灵力予以安慰,奈何鱼缸碍事。
他仰头向上看了一眼,在思索跳缸的可能。
就在这时,虞淮辞感觉余光一暗,再回头,傅青桁额间抵在了鱼缸上。
鱼缸的材质特殊,像是一面双向透明的镜子,离得近了,虞淮辞甚至能看见傅青桁眼底的鱼尾。
虞淮辞弯了弯眼睛,伸手,隔着鱼缸在他眉心处蹭了蹭。
不要皱眉,不要难过。
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呀?!”虞淮辞正安慰傅青桁,被他拽下来的绿叶发出抗议,被拉扯歪倒的绿植骤然绷直。
拉着绿色叶片的小人鱼来不及反应,就化作一摸银色的流光,向上窜飞。
起飞。